你我本就不同,所以我不能仅凭一己之见就说你不好,或是说你不对。”
“大王能谅解下官,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
“但话是那么说。”
薛崇简再度看向栏杆外的植栽,漠然道:“今日所有诏令都是昨夜连夜写的,今日确实是事发突然,一切从速;但孤让你来的时候,你但凡有半点拖延,甚至是刚才你但凡多问几句,迟缓片刻,孤都会毫不犹豫地把你也顺手杀了。”
“下官明白,多谢大王仁慈。”
薛崇简毫无道理的这番话给王镇透露出一个信息,那就是在李隆基才走后不久,一场有针对性的清洗似乎就已经开始了。
背后推手,大概是太平公主?
薛崇简话语里透露出这是一场针对武韦的清洗,那这些人倒台后,又会是谁上位?
李隆基如今不在长安,自己该怎么站队?
薛崇简侧头看着他,心里的厌恶忽而浓郁。
在他看来,他可以容忍王镇好色,也可以理解王镇聪明,更佩服王镇在短短一个时辰内看清事情本质后的果断。
他觉得王镇事先应该没得到任何风声,自己只是策马到他家门口让王镇跟过来杀人,王镇就说好。
他跟过来后,自己只是随手一指,王镇居然真的立刻去杀了那人。
这厮不是粗莽,他分明看准了这就是一份投名状。
薛崇简心里蓦地一阵发寒。
母亲,王镇,
他们是一类人。
但薛崇简仔细想想,却又觉得王镇有些不同。
王镇不知道薛崇简这些复杂微妙的心理变化,见他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便主动道:“下官的剑鞘还留在里面,下官进去取一下。对了,尸首不要收拾么?”
“韦嗣立的尸首过会会送到西市街头示众,让教坊使去做就是了。”
薛崇简开口回答道,声音有些干涩,他还记得自己看到那些诏令上的人名时犹豫了很久,但王镇脸上似乎自始至终都是略带一丝笑意的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