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换之间留有空隙。
时间一长,段正淳便瞧出破绽。
有漏洞。
段正淳身形转动间,食指迅疾一点,直冲其长剑而去。
青袍人正是收招回撩之际。
此时旧力去尽,新力未生。
倏然。
啪——
一声脆响。
长剑与模糊指劲正面相撞,瞬间断为两截。
半截剑身飞上半空,朝阳相映下,闪出灿灿白光。
青袍人心里一惊,生平与人交战数百场,临场对敌经验丰富,很快从慌乱中恢复平静。
他立马左掌急挥,内力催发下,将半截带柄剑身当做暗器,掷出去。
剑身挟势带风,冲段正淳面门出去。
段延庆长剑虽折,没有气急败坏,而是破中求胜,也算有几分魄力。
他足下连点,借着断剑去势,身形晃动时右掌推出。
连着向段正淳胸口拍去。
段正淳瞳孔映射的断剑影子,逐渐变大,双足未动,控制身体扭腰歪头。
躲过对方一击。
断剑从他肩旁堪堪飞过。
呛啷一声。
黯然落地。
段正淳见他随断剑而上。
眨眼见已欺身靠近,抬手食指微动,连续两道指力快如闪电,冲其胸口膻中穴而去。
膻中穴乃人身气海,百息之会所,极其重要,若着敌指立时气息闭塞。
青袍人见对方指力浩荡,打他要穴,以此阻其近身,若不及时回救,虽有钢板护身,近身后也气息不畅难以坚持太久。
饶他心高气傲,也不敢硬接这指。
此刻径走直线,本想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局势有变,已来不及闪避。
只得收回右掌,运转内力。
左掌在腰侧画了个圈。
积势蓄力后,双掌猛然从胸前推出。
两股力量相撞,气势在身前激荡,发梢无风自动。
青袍人心中不由一凛,只觉对方指力雄浑,绵绵不绝颇为了得。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对方又是一指点出。
凝神望去,只见指力强劲汹涌,不敢小觑。
身形一顿,急忙提气运功。
接第二招。
电光火石间。
手腕旋转回缩,稍稍蓄力,又重新推出。
跟着指劲和掌力撞上,青袍人感觉手臂一阵酸麻,内息鼓荡真气难行。
大惊之下急忙后跃。
拉开距离,面色难看。
段正淳踏上半步,指力蓄势待发。
段延庆虽一心找回面子,可看见对方这副架势,立马心有惧意。
觉得要在众多高手围堵下,讨回面子多半不容易,若是再缠斗半刻,内力枯竭。
只能眼睁睁被对方擒下,心念一转嘴硬道:
“你躲闪功夫不错,敢不敢正面相搏?”
段正淳哈哈大笑,他知道对方打不过,便想在嘴上讨些便宜,找找场子。
也不与他计较,收起食指。
“既是切磋,点到为止即可,没必要打的你死我活,今日已过百余招,一时难分胜负,去大厅喝杯浊酒如何?”
“御酒都喝腻了,岂会稀罕你这王府的咸汤淡水?”
段正淳见对方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不禁失笑。
前朝已是过去式,他这个有名无实的延庆太子,还端着架子。
不知没认清形势,还是不愿接受现实。
“大胆,王爷贵体珍重,肯下场跟你切磋已是难得,如今盛情相邀,你却大言不惭,好不识趣....”
四大家臣忠勇护主,不容置疑。
段正淳微微抬手,打断褚万里的愤懑之言。
他知道对方虽然落魄,打心底瞧不上王府酒水,也不在意。
段延庆身份特殊,没必要闹个你死我活。
只是段延庆不依不饶。
“段老二,你别功力大涨就得意,输给你是因为我一时大意,我回去准备一番。
定给你点颜色瞧瞧。”
段正淳露出一丝不满。
身形一晃。
便消失在原地。
不好。
段延庆暗呼一声,不敢在原地出手硬抗。
仓促间只来得及,向斜跨出一步。
下一刻,段正淳奔雷闪电的一抓,已到他刚才所待之处。
见被他躲过,有点意外。
一时立在原地,未再出手。
段延庆逃过一劫,立马松了口气,斜走两步拉开距离。
一跺脚,来个旱地拔葱,跃身上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