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惟文没认出虞听晚。
虞听晚还能认不出他们?
再者……
贺诩然语气听不出情绪:“这是怎么了?”
“方才杨大人敲门手都酸了,卫夫人却迟迟才来。可是……”
“可是我们不请自来,让你们为难了?”
虞听晚能点头吗?
不能。
姑娘温声道:“大人多虑了。”
她很镇定。
只要不说情话,虞听晚张嘴就来的本事,就连魏昭都看不出破绽,何况贺诩然?
虞听晚垂下眼眸:“只是……”
杨惟文:“只是什么?”
他焦急:“可是卫慎身子不好了?”
不等回应。
杨惟文语气笃定:“定是你刚刚在照顾他,抽不出空来开门。”
虞听晚毫不犹豫:“是这样。”
杨惟文:“我就知道!”
姑娘惆怅:“我也不瞒了,夫君病的太严重,也许瞧着有些吓人,两位大人见了切莫惊慌。”
“无妨。”
杨惟文就很悲痛。
他觉得虞听晚说吓人,应该是卫慎进气多出气少了,脸色应该很难看。
这一次,那双手又伸了出来。
虞听晚没有再拦。
她搬来凳子,让杨贺两人坐下。待客之道不能失,做好这些,又去倒水。
见床上的人吃力想要掀开幔帐。
贺诩然看不下去,快杨惟文一步出手帮了一下。
里头的场景也出现在他视野里。
是厚实的棉被。
以及棉被下……的人。
贺诩然心头一骇。
杨惟文失声:“怎……怎会如此!”
他扑倒床边上:“卫慎,你不是身体有伤吗,怎么脸成这样了!”
魏昭脸上被纱布缠了起来。只留下呼吸的鼻子,说话的薄唇,还有耷拉着的眼儿。
透着几缕绝望。
是虞听晚的杰作。
毕竟弄过青鸦她很有经验了。
虞听晚其实想草草缠一缠的,意思意思就行了。
可缠一小块,能看出是他。
缠一半,也能看出是他。
实在是魏昭的五官过于出色惹眼。
魏昭慢吞吞:“我……”
贺诩然人不错,可……毕竟是太后的娘家人。
后面要做的事过于惊世骇俗。
在没有绝对把握前,他绝对不能留半点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