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气结。
她凶他了吗?
凶了吗?
对上那双眼尾都耷拉下去的某崽子。
好像是有点点。
但是,她为什么凶,还不是被他气的。
深呼一口气。
告诉自己。
不跟病人一般见识,不跟病人一般见识。
然后端着药碗利落转身。
就在谢瑾以为小心机得逞的时候,不过半刻钟,清音又回来了。
碗还是那个碗,药也还是那个药。
谢瑾拉过被子,有些生无可恋。
他探出头,眼睛眨巴地盯着清音,“阿音,我烧退了,真不用喝了。”
清音听到烧退了,还是伸出手在额头上摸了一下。
明明是冰冰凉凉的触感,谢瑾却控制不住地泛起热。
清音摸了摸谢瑾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才确认是真的退烧了。
不过就是退了也不可大意,她问道:“能坐起来吗?”
谢瑾点点头,随后便慢慢坐了起来。
若是知道坐起来手中会被塞一碗药,他一定选择转身,装死。
清音好笑地看着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喝吧。”
这药可花了大几十文钱,不能浪费了。
谢瑾唇线绷紧,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清音无奈摇摇头,声音软了下来,“好了,我知道你不爱喝,但是你病了,所以,乖些好吗?”温热气息微微散在颈侧。
谢瑾呼吸不禁一重,另一只藏在被子下的手无意识捏了捏被子,别别扭扭小声道:“那我要是乖点,阿音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可惜回应他的是清音着急转身的声音,“快点喝哦,我去看看冬瓜,别烧糊了。”
谢瑾盯着碗中黑漆漆的药水,和那冲天的药味,到底是闷着一口气干了。
“真乖。”不知何时又跑回来的清音,眉眼弯弯地夸道,还顺手给谢瑾嘴里塞了一个东西。
嘴里的苦味瞬间被甜甜的糖包围,谢瑾有些呆愣,随后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他把碗随手放在旁边的桌上,然后一用力,便把某人拉入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