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说!」黎语颜没好气道,忽然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冲,立马缓了语调,「我给了大娘银子,她不收,推来推去的,她只收了点碎银子。」
想到一个想法,她旋即补充:「等咱们离开时,留些银钱给他们吧。」
「如此也好。」夜翊珩颔首。
黎语颜拿起剪刀,沿着划线的地方开始剪裁羊毛皮。
坎肩缝一下很快,他马上就能穿上,是以手上的动作便加快了些。
忽然想到,他的嘴那么不饶人,黎语颜举起剪刀在他跟前晃了晃。
「我告诉你,当着大娘老伯的面,你可以说我们是夫妻。但无人时,你不许欺负我,嘴上也不行!」她手上的剪刀发出咔嚓声,「这剪子我一直放在包袱里头的,你给我当心点!」
夜翊珩忍俊不禁,就凭她的剪子?
他摆了摆手,再度将话题扯开:「适才老伯与我讲,他儿子儿媳离开家是因为他们生不出孩子。」
「啊?」黎语颜颇为吃惊。
想起方才挑选布料时,大娘眼中的神情,她忽然就明白了,为何大娘老说生孩子的事情。
再将视线移到身旁这个男人身上,黎语颜黛眉微蹙,他不能人道,既不能人道,定也生不出孩子。
此刻他主动跟她聊这个话题,定是想要她安慰。
于是乎,黎语颜柔和了语调,温柔婉约道:「生而为人,不一定要生孩子。这一生过得精彩,又无愧于心的话,也算不枉费来世间一遭,对不对?」
闻此言,夜翊珩俊眉微蹙,很快舒展开,问:「你怕生孩子?」
「生孩子很痛,女人生孩子相当于十根肋骨齐齐折断,这般痛怎么能不怕?」黎语颜放下剪子,脱口而出,「我告诉你,你若遇到肯为你生孩子的女子,定要好生对她!」
话落,她立时捂嘴。
她怎么又说了不该说的?
他如何生孩子?
黎语颜惴惴不安地瞧他一眼,小心解释:「你别放心上,我说顺口了!」
现代,在产科实习那会,遇到来产检的小夫妻,她身为医生定会叮嘱这么一句。
夜翊珩亦怔住,看她神色复杂,好似不光是害怕生孩子疼,更是怕他想多了。
忽然他明白过来,在她眼里,他大抵与松果一般,遂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