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命其兵发北关的前两个月,陈廷远就不动声色地置下这座破旧的木屋,令其在外表上尽可能地与恢弘大气的陈府格格不入。
等到家中众人发现时,屋子已经建好了数日。
当晚,众人集体向老人家建议拆除此屋,原因很简单,这房子太过破败,看着还有种莫名的邪性,恐怕坏了风水,就是被外人看见了也不大好。
但陈廷远执意要保留这一建筑,后来干脆一下了早朝便钻进这件小破屋子里面,一待就是一整天。
但这威武侯府是他豁出性命挣下来的,这么一大家子,谁都知道老家主为人刚正严肃,且深谋远虑,做任何决定都必有缘由,且不可能更改,故此都没有再说什么。
再到后来,陈家的家规上又多了一条,除当今家主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木屋。
一次,陈初环仅有五岁的小堂弟出于好奇,偷偷来到木屋前,想要一探究竟,但刚走到距离屋门一米开外的地方,就突然大叫一声,摔倒在地。
正在后院干活的长工,见状急忙跑来查看,但也在同样的位置翻身栽倒。
自那之后,家规变成了铁律。
苍老的大手落在陈初环的脑袋上,一股强烈的安全感顿时将其包裹。
威武侯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而后凑到陈初环耳边低声安慰道。
“环儿别怕,爷爷在呢。”
爷爷,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哄好孙女的人,只一句话,就瞬间驱散了包围在陈初环身上大半的悲伤。
陈初环努力止住抽泣,但泪水仍然不停从眼眶涌出。
威武侯将其扶起,带进那间不起眼的小屋内。
里面空间狭小,光线也十分昏暗,靠近门口的位置摆着一张木桌,桌上空空如也,木门被反手带上,陈初环伸手向前摸索,一下就碰到了爷爷挺拔的后背。
昏暗的屋内,响起老侯爷苍老低沉的声音。
“环儿,牌子呢?”
“啊,爷爷,在的。”
陈初环一边说着,一边疑惑地从脖子上摘下一串银白色的项链,项链上挂着一个精致小巧的挂坠,是一直猴子骑着一匹骏马。
陈初环双手捧着项链递到爷爷的面前,陈廷远接过项链,在手中把玩了一下。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比刚才又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