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惨笑。
“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陛下问我为何变成了奸党反贼,要我说,就是一个字,演!”
“我也是刚刚才参悟了这个字眼,这不是什么看破天机的大道,无非是对我一人一生的总结。”
“不过么……”
说着,王慕远微微抬起头,四目相对,但两人都看不清彼此的脸。
“或许这个字对陛下来说,也适用。”
“方才我确实口渴,但那头一碗茶水,已然足够了。”
“这第二碗茶,陛下是亲手将我扶起,又双手捧在我面前的。”
说到这里,王慕远的脸上露出一丝鄙夷的笑,仿佛再谈起此事时,故事的主人公仍然令他打心底看不起。
“这可不是君臣之间该有的礼仪——更何况……老夫我还是个罪臣。”
“大约半年前,前陛下也曾突然性情大变,虽然做起事情来仍然雷厉风行,但事情的内容却与以往大不相同,我还一度以为是陈廷远那老小子偷偷做法,附到陛下的身上来了。”
说到“附身”二字,李承乾的眼神又下意识想要躲闪,但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其的目光死死定住,容不得半点挣扎。
王慕远静静观察着对方的反应,许久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但即使是那时,我也没有怀疑过你——啊不,是您的身份。因为虽然在一夜之间,朝堂里的正邪就被完全颠倒回来,但朝中百官的沉浮,本就是根据皇上一人的意愿决定的,崔大监他们死在这样的君王手中,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该。”
李承乾抬头看向屋门的方向,大门依然紧闭,但似乎下一秒就要被什么东西破开。
“说重点,五句话之内没有回答朕的问题,就送你去见他们。”
王慕远明显被打断了讲故事的兴致,但只是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微臣遵旨。”
“一句。”
“但刚刚的你,太仁慈了,仁慈的不像是一个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