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什么蛋呢!俺那小乙兄弟早不知跑哪儿去了,哪来的燕小乙!”
昏黑中,阮小七嘴里嘟嘟囔囔走了过来,燕青仔细看时,见头戴一顶破头巾,身穿一领破衣裳,赤着双脚。
燕青强忍住没笑。
阮小七骂道:“你什么混账人嘛,张口就冒充俺燕青兄弟,我且看看你是哪个?待看清时,看俺不剥了你的一张人皮。”
骂着,走到燕青跟前,仔细一看,果真是燕青,惊得跳将了起来,大声问道:“阿呀,果真是小乙兄弟,甚风吹得到此?!”
不等燕青回答,便抓了燕青的手,连声说道:“兄弟乃贵客呀,快,快,大堂上清。”
说着,拉着燕青进了大堂,让着燕青坐在主座上,然后点了灯。
大堂里顿时亮堂了起来。
阮小七俯身在地,对着燕青便磕头。
燕青惊得跳将了起来,急道:“小七哥哥,你糊涂了,哪得如此,哪有哥哥拜弟弟的?该着俺拜哥哥。”
说着,出溜到地上,也给阮小七叩头。
阮小七大笑道:“不管大小,只管胡拜,如此甚好。”
燕青也笑道:“这小七哥哥,小乙原想咱两人,皆率性之人,能免了俗套,结果也还是免不了。”
当时,两人携手,站了起来,阮小七复让着燕青坐了。
燕青问道:“俺令堂呢?俺先拜过令堂,然后,俺和你好好拉话。”
阮小七遂领着燕青到了另一件屋中,炕头上坐着一位老温。
阮小七道:“俺娘,俺小乙兄弟来看你来了。”
燕青当即推金山,倒玉柱,跪于地上,给阮小七母亲,磕了三个头。
阮母忙道:“瞧这孩子,多乖巧,快快起来。”
燕青闻声爬了起来。
阮母道:“你是俺儿兄弟?且坐炕边来,俺问你个事。”
燕青闻言,走了过去,坐在炕边。
阮母问:“你可是随卢员外上了山的那个小乙?”
燕青道:“回大娘的话,俺正是随卢员外上了梁山的燕青,燕小乙。”
阮母道:“那俺见过你。”
燕青也道:“是也,在梁山,每到过年时,俺都给您扣过头,拜过年。您老还是这么精神。”
阮母道:“你看,你看,俺就说嘛!小乙啊,俺且问你,你从何处来?”
燕青道:“俺从宋江哥哥那儿来。”
阮母又道:“既是你从你家宋江哥哥那里来,俺且问你,因何你家宋江哥哥当了官,偏俺家小七当不得官?”
燕青闻言,不知该如何回答,忙转首去看阮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