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胥眉头轻蹙,也不问原因,只道:“我以为,你会等到无垢成婚之后。”
闻松微微一笑,“原本是这样打算的。”
不知为何,南胥油然而生一种孤寂。
与知己分别的孤寂,跟其他的空虚寂寞不一样,是完全没法用其他事物填补的。这种孤寂不常在,只是偶尔有之,一会儿也就过了。
所以知己这事儿,有,更好,无,也不影响过活,只是在某些时刻,难免索然无味。
这一下午,因着无垢以为南胥不在,又想着留时间给闻松收拾行囊,所以即使到了读书的时辰,也没有来博识堂。这正好让闻松和南胥得了闲,一直在院中畅谈,饮酒饯别,直到深夜。
……
第二日,天蒙蒙亮之时,闻松便从侧门出了宫。
仍是那一身藏南色长衫,与初入京城的打扮无二致,只是人被养好了,整个人能撑起衣服,颇具英姿。
宫门外,裴光济为他择的禁卫也在等着了。
“闻公子,在下常忠信。”
常忠信身穿一身砖黄色便服,左臂抱着一柄巨刃,身材高大壮硕,眼神凌厉,一看便是习武之人。
闻松朝他拱手,“幸会。”
常忠信问:“公子想去哪?”
闻松自谦,“常兄可直呼闻松姓名,不碍事的。”
常忠信摆手,声音浑厚,“不可,圣上要我来,是保护公子的,主仆之分不可免。”
闻松见他一脸坚定,也就不再劝。
他上了马车,报了一个地址,常忠信驱车,渐渐远离了红墙金瓦的皇宫。
……
大概是心有灵犀,阿茶这日也起得极早。
打开卧房门时,突然袭来的冷意,让她这会武的也颤了一颤。
她走出院子,天边已经渐渐起了艳丽之色。
梳洗完后,打开院门,便见着了倚靠在墙边的闻松。
闻松不知来了多久,身上沾着露水。
阿茶一愣,眼中先是闪过喜,接着就是一丝忧郁。
“你要走了?”
无垢已经通过晏安将这件事知会于她。
闻松抬眸,直起身子,“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