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敞开心扉对南胥说的这番话,正是南胥所缺的重要一环。
至此,未至程桥的南胥,才终于和闻松一样,理清了前因后果。
南胥沉思了会儿,“令尊是被设了一个套。”
“什么意思?”
“假意合作,一起对付肖家,最后再……兔死狗烹,过河拆桥。
管家在其中的作用,应是监视令尊的一举一动,并从令尊身上,找出云卷云舒的秘密为己用。”
既想对付肖家,又想从肖启明身上拿到云卷云舒的秘密,打得一副好算盘。
南胥一顿,“这么说来,令尊的合作伙伴,还没有拿到他最想要的。”
不然,管家也不会还在府中,并被抓个正着。
肖临捕捉到了重点,“你也认为管家和陷害父亲的内侍的背后,是同一人。”
南胥点头,紧接着在想,若是能知道肖启明和他的合作对象是怎么搭上线的,说不定,就能知道这个布局人究竟是谁了。
南胥兀自推敲起来,“管家是一直蛰伏,还是中途被收买的呢?”
肖临听见他的低语,回答道:“中途被收买的。”
“为何?”
“他来府中已久,那个时候,父亲才到京城打拼,作为一个'失败者',父亲没有任何引人注意的地方,也没有任何可利用之处。”
南胥赞同肖临的分析,“那就是在令尊发现云卷云舒秘密之后了……他,难道会告诉谁么?”
此刻,南胥心中无比清楚,隐藏在大祁湖面之下的巨兽,正缓缓张开了血盆大口。
……
次日,南胥因翰林院古籍编修一事需上报启奏,便也跟着上了朝会。
朝会一结束,南叙之就叫住了他。
南胥会意,跟在他父亲身后,走出了宫。
两人走得很慢,一直等到从金銮殿出来的官员们散去,只有他们两人走在宫中时,一路都在唠家常的南叙之才终于开口说了正事。
“童学勤的账簿少了一本。”
前几天大理寺才发现,从童家查抄的几箱账簿之中,少了一本。
南胥眉梢微挑,“是她……果然不止是往事纠缠,还有有金钱来往。”
童学勤被灭口,倒是不冤。
南叙之在这件事上,并不完全赞同南胥,他道:“不是她,是她们。”
尽管两人声音放得极低,但身在宫中,还是注意了言辞,用了模糊的代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