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听人这么说,却是十分受用。
“五妹她幼年容貌极盛,如今变成这等模样委实难受,看我薄面,还请以后不要在我五妹跟前提及丑女二字。”
“曼婷啊,你真是傻,你这么替她着想,她有感激你么?那日你劝她勤勉学问可以脱离丁班,她说不需要。”
“我与她终归是姐妹,她待我薄情,我却不能待她寡义。”
黎曼婷语调越发婉约,不知情的人乍一听,便觉得她识大体,顾大局,堪为世家贵女之典范。
习武之人,身手与耳力成正比,甲班教舍内的闲话,黎佳佳没听清,黎语颜却是听得一字不差。
黎曼婷的为人,她早已看清,与祖母、父亲与冯氏,如出一辙。
“六妹,既已散学,为何甲班乙班还有不少学子?”
黎佳佳有些心不在焉:“就想让人觉得她们好学上进。”
往日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黎佳佳,今次散学时像是蔫了。
回到黎府,黎佳佳直扑父母所在院落。
一直忍着的委屈,在见到贺氏时,再也控制不住,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往下落。
这模样着实惊到了贺氏:“怎的哭成这般?谁欺你了?”
黎佳佳将眼泪鼻涕一股脑儿往贺氏身上抹:“徐雅香说我爹爹只是记在祖母名下的,爹爹生母是个低贱婢女……”
放衙归来的黎宗辉闻言,沉了脸。
贺氏惊愕,虽有听说,但她从未确定,更不询问夫君,怕伤了夫君面子。
在安慰女儿时,贺氏眼尾瞧见丈夫已经回来:“宗辉……”
“确系事实。”
外人已在传,他堂堂大丈夫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贺氏将女儿扶好,起身:“咱们想个什么法子,倘若这般下去,必会影响儿女终身大事。”
“太子殿下的流言谣言多不胜数,你可见他压制过?”黎宗辉在黎佳佳对面坐下,“莫哭了。”
“我不哭了。”黎佳佳立时抹了泪,“今日五姐帮我出了气,在全学堂夫子与学子跟前,当着太子殿下与小公爷的面,五姐姐连扇了徐家女四个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