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时间里,方凡倒也没再过多强行改变顾大夫对周围人的态度,有些事情总是得慢慢来的,急不得。
与总是冷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顾大夫不同,方凡无论面对天真无邪的孩童,还是和蔼可亲的老太太,他都能轻而易举地打开话匣子,一聊就是大半天。
如此一来,街道上的人们对方凡自然要喜爱得多,虽说不能断言所有人都对他钟爱有加,但起码没有谁会故意去找他的麻烦。
方凡偶尔也琢磨着能否给药铺多拉些生意来,为此,他曾数次努力尝试过,然而,最终结果却不尽人意,这其中原因有二。
其一,他们所在的这条街道位置着实有些偏僻。
其二,则是每当有客人上门时,顾大夫那张仿佛被人欠钱不还似的拉长着脸,实在让人望而却步。
时光荏苒,冬去春来,院子里那些原本光秃秃的树枝,像是沉睡许久之后终于苏醒一般,纷纷吐出嫩绿的新芽,给整个院子带来了勃勃生机。
这天,方凡刚刚将手中的针灸铜人轻轻放下,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儿呢,住在对门的铁柱便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平安叔,我爹叫您过去一块儿喝酒呐!”
铁柱扯着嗓子喊了喊。
此时,顾大夫正端坐在一旁,听到铁柱的声音后,满脸嫌弃地瞥了他一眼,随后又若无其事地抱起自己那本厚厚的医术典籍看了起来。
方凡笑着开口。
“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
铁柱在得到方凡的答复后,屁颠屁颠的就跑回去了,方凡刚刚抬脚准备踏出药铺的门槛,突然间听到身后传来了顾大夫低沉而略带严肃的声音。
“少喝点酒,你的身体状况可不比那些寻常之人强健,本就虚弱得很,你可别误会,我这么提醒纯粹是担心万一哪天你两腿一蹬归西了,之前欠下我的诊金只怕是一两银子都甭想再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