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趴着睡的，两手枕在脸蛋下，嘴巴被压得微微张开呼吸，脸蛋有点红。

聂临九伸手摸了摸她额头，没发热，就是单纯睡迷糊睡红了。

小羊又听见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嗡嗡响：“起来了……”

这才几点啊……小羊发出有些生气的“嗯！”声，翻了个身，挥挥手试图驱赶那聒噪的声音。

冬天穿的睡衣厚，绵呼呼的睡衣睡裤，聂临九实在叫不醒她，站在原地至少十分钟，最后决定将人扒拉起来。

小羊生无可恋被他抱小孩一样抱在手臂上坐着，眼神涣散，动也不动，像某种软体动物一样长在他身上了。

聂临九将她抱去洗手间洗漱，心里安逸地很，她小小的，跟没长大一样，软软香香，跟小时候抱起来一样舒服。

有女儿真好。

在他还没成年的时候，他抱过才几岁的她，那时候她虽然也很调皮，但是还没有后来那么任性，被他抱着也不认生，两手环在他脖子上，软乎得要命。

那时候的他还想着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会怎么样，然后她就真的成了他的女儿。

聂临九一把清水轻拍她的脸颊，小羊彻底醒了。

带着起床气的小羊慢吞吞从他的怀里下来，一张小脸面无表情，但“义愤填膺”地说：“爹地是不能抱这么大的女儿去洗漱的！”

第一次当爸爸的聂临九不知道这个规定，面对她的指控反省了一下自己，是的，孩子大了，他现在亲近可能有点晚了……

“嗯，我会注意。”

小羊看他一眼，带着满满的起床气出去吃早餐。

但聂临九的目的不止是让她起床，最主要还是为了让她去跑步锻炼身体。

瞧，那小脸太白了，是过分的白皙，一点气色都没有，还有那嘴巴，就算正在吃饭，也很明显地看到唇色是苍白的。

聂临九早就吃了，他起得早睡得晚，早上六点就起床，衣服一穿五分钟洗漱完就可以吃饭。

他就坐在沙发上等小羊吃完，等到那没有精气神的幽灵想飘上楼的时候，他才起身过去叫住她，“又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