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是劳改犯,你哪个农场来的?”
“咦,劳改犯的女儿挺张狂啊,跟谁大小声呢?”
“遗传吧,没看见宋宁那丫头也是这样。”
……
姜晓穗注意到女人神色微变,眼睛睁大,极力克制着什么。
老头子大喊一声:“你不是,我没有女儿。呜呜呜呜……我女儿没了。我没有会登报断绝关系的女儿,你滚,我不想看见你。呜呜呜……老婆子啊,让我死了算啦……”哭着哭着,他一头钻进屋里。
姜晓穗:“……”
这真是她外公?
她一回头,看到宋幼姗满脸是泪,浑身颤抖,连忙掏出手绢给她擦干:“妈,别在外头哭,会冻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看到宋幼姗悲伤的表情卡了一下,然后就听她大哭起来:“爸,我错了。我当初不是故意的,我真没想不认你们啊。要不是……要不是……”然后她也跑进屋里。
姜晓穗:“……”
确认了,外公和妈妈是血脉至亲没错。
剩下的人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沈椒面色冷淡地说:“有啥话先进来说吧。”说着,自己撩开帘子进去了。
宋宁大大的眼睛滴溜溜转了圈,背着手,一脸桀骜:“你们是老头的亲戚?不是劳改犯吧?”
姜晓穗快笑不出来:“……不是。”
“行吧,先进来。”宋宁大发慈悲地表示。
姜晓穗和姜忠平对视一眼,把丢在地上的行李捡起来,进了屋子。布帘放下,隔绝了屋外探究的目光。
一室逼仄。
掀开布帘进去,外屋是土墙泥地,地面坑坑洼洼。角落靠墙放着一张一米五的木床,床上躺着人,被子盖住下半身,看不清模样。
宋幼姗趴在窗前,哭声呜咽:“妈,我来看你了。”
老头坐在床边,目光偏低,面色严肃,一脸不快地看着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