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吴佣还没来,二奶奶对大儿子说:“把你这副脸收一收,人家没干对不起你闺女的事。这要是没成就算了,要是真成了,以后他就是你女婿。你要想他对丹花好,现在就对他客气点。”
大堂叔气得要死,脸红脖子粗地喊:“他是爹我是爹?”
二爷爷白他一眼:“我是爹,还有你,老大媳妇,你要忍不住,等会儿就躲屋里去别出来。丹花这丫头是铁了心要跟吴佣,吴家没人,以后我们就是他的长辈。既然要结亲,就别干那些结仇的事。”
夫妻两个再如何气不顺,也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走到井边洗了把脸,收拾好情绪。
姜晓穗冲二爷爷二奶奶竖起大拇指,小声说:“您二老真有远见。”
二奶奶苦笑:“啥远见呐?还不是为了丫头。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唉,都是债啊。”
过了一会儿,周瑞华带着吴佣走进院子。
姜老爷子和姜老太怕二房还在气头上,连忙招呼起来:“呀,吴佣来啦!快坐快坐,你瞧瞧你,来就来吧,吃个饭的事,咋还带东西呢?太见外了!一会儿拎回去啊!”
吴佣笑笑:“姜奶奶,只是一包糖,我家没啥好东西,您让我拿回去,就是嫌弃了。”
“哎呀,不嫌弃不嫌弃,哪里会嫌弃啊?红糖可是好东西呢!那奶奶就收下了。不过就这一次,下回可不准这样了。”
吴佣一笑,心想:下回?
姜家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真想让他娶姜丹花?
姜老太热情的嗓门简直要压过灶房里刚刚煮开的热水,完全看不出中午她还拍着桌子,骂吴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姜晓穗叹为观止。
二爷爷走过来,亲切地问:“来啦?今天给你爸上过香没有?”
“师父。”吴佣喊他,“上过了,顺便把杂草除了除。”
“哎,那是应该的。”二爷爷感叹,“过去的事别记心里了,来,晚上咱们师徒两个可要好好喝一杯。”
之前二爷爷虽然带着吴佣做竹编,却从没应过他这声“竹编”,亲近的意思可谓十分明显了。
吴佣在院子里找了一圈,没看到姜丹花,心里一时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晚饭间,吴佣受到了老姜家的热情款待。
大堂叔大堂婶心里虽然一万个不乐意,可是为了女儿,还是捏着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