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亚妮，好酒量。将来你到我们的草原去。小伊啊，一定要找时间带亚妮去。从酒品看人品，这样的姑娘，我喜欢。我们的牧民们，也一定会喜欢。”牛总颔首，举杯喝了一口。

伊总也举杯，尊敬的向牛总举了举杯，将半杯酒喝了下去。

“亚妮。要说这乳品和乳制品。牛总可是行家中的行家。不说别的，单说这牛奶。牛总只要喝上一口，就知道这奶牛是哪个国家的品种。产自于哪个大草原。以后，找机会，你一定要和牛总多请教。但是，要说喝酒，品酒，你上学的时候，有文秘课，还专门的学过品酒。来向牛总说说，你是如何来评价茅台和刚刚喝过的马奶酒。”伊总向亚妮说道。

“牛总，您是奶业的老前辈。这个以后您还得多指教。要说桌上这两种酒，茅台喝起来，醇厚和馥郁，独特的风味在口中蔓延，经久不息。而这马奶酒，入口后柔和、甜美，更有一种仿佛置身于广阔的草原之上的感觉。我这种感觉不知道对不对。”亚妮说完，脸上绯红。

“哎哟，这个说法我可是头一次听说，喝完了我老牛酿的马奶牛，置身于广阔草原之上的感觉。好好，如果伊总舍得割爱，将来我一定聘请亚妮去我那，既给我养牛，又给我喂马。”老牛说着，豪爽的笑着，将酒杯里的酒喝了一大口。

3

三人边吃边聊，酒也已经喝下了一半。

伊先生面带微笑，转头对亚妮轻声说道：“亚妮，你先回房间吧。收拾一下东西，我和牛总聊些事儿。”

亚妮微微点头，站起身来，动作优雅地离开座位。礼貌的和牛总道了别，步伐轻盈，象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朝外走去。

牛总和伊先生目送着亚妮离去，收起了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老师，这次您约我来西藏，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公司那边遇到困难了吗？”伊先生有些不安的问道。

早在牛总没有离开伊伊集团，担任副总的时候，伊先生是牛总一手培养起来的。没有外人的时候，伊总将牛总称呼“老师”。

”确实遇到了一些棘手的问题呢！当初我从伊伊集团离职之后，凭借着区区一百万的资金，撬动了整个草原地区的养牛户们，并一举开拓出广阔的广告市场。表面顺风顺水，很快建立了属于我自己的奶业帝国。可实际上，这是一个令人惊叹的商业冒险！”牛总说道。

“但是，其中存在致命的问题是，我与养牛户签订的合同，高出了伊伊集团的价格。加上大量的广告宣传，成本比伊伊集团高出了许多。”伊总说道。

“可是，老师。据我所知，现在伊伊集团并没有把您做为竞争对手。反而在开拓国内市场方面，共同作战，甚至还打压了一些地方小乳业企业。通过价格战，广告宣传战，双双成功的站稳了国内市场。甚至一些小乳业企业，已经破产关停。”伊先生说道。

“事儿是这么说。可是，现在国内的乳业市场出现了大问题。你也知道，前一时期，出现的某氯氰氨，导致婴儿出现大头症状。国内已经开始对乳制品行业，特别是奶粉和鲜奶制品，加大了检查力度，采取了极为严厉的措施。这种情况下，企业已经不敢再用三氯氰氨，虚高奶蛋白含量，这就需要投入巨大资金，对鲜奶二次加工，成本相应大大增加。而我们企业的资金，也是通过高额回报，进行的融资。 这种情况下，一方面面临着巨额融资，利润居高不小，资金链随时可能断裂。另一方面，高价收奶订单，无法变更，奶源也随时可能断裂。想想，真是前途未料啊。”牛总用低沉的语气说道。

“现在市场这种严峻的形势，对奶制品行业来说，无异于原子弹爆炸，行业是人人自危，不光是老师您一家企业。伊伊集团也同样面临您遇到的问题。您没有向政府方面请求政策和资金上的帮助吗？”伊总说道。

“小伊啊。伊伊集团是国有企业。当初我是创始人之一，在我离开之前，已经完成了资本积累。有自己的草原，自己的牧场，自己引进的良种奶牛。我呢，当时不仅仅是赌气。确实是企业容不下我啊。我本来生性认死理，不象董事长，有背景，会来事。离开是我最好的选择。”牛总说道。

“听说为了面对乳业前所未有的冲击。政府已经答应出面，帮助提供资金和政策上的帮助。这一点上，伊伊集团，也不会太和老师计较吧。”伊总很长时间没有在总部了，对于总部的事情，并不完全清楚。

“小伊啊，现在伊伊集团也是自身遇到困难。政府的补贴，就那么一杯羹。前些天乳业发展协会的领导找到我了，国企业不容易，更不能在这个时候翻船，要竖立起自己的杆竿。又说，这些年，在政策上没有少给我们开绿灯。否则的话，那些养牛户不仅不给我们企业提供奶源，而且还要告我们，说我们签订的是霸王条款，恶意延长货款资金，侵犯了广大奶农的利益。要将过去的半年一结款，压缩到三个月一结款。如果这样的话，我们企业很难支撑下去。现在的问题是，鲜奶收得越多，亏得越大。如果不收，那更是死路一条。”牛总语气更加消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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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总说完这些，不再说话了。

伊总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包房里显得格外宁静。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时间仿佛凝固了。

伊总看着面容憔悴，鬓角斑白的老师，打破了僵局。

“老师，您想好应对的办法了吗？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伊先生说道。

“唉，暂时还用不到。”

牛总轻轻地叹了口气，目光投向窗外的绵绵不断的雪山，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接着，牛总，他微微一笑说道：“不过没关系，机会总是会有的。这次能够和你一起来西藏，我的心情已经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里的天空如此湛蓝，空气格外清新，让我感到一种很长时间没有的宁静与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