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堂醒来时,睁眼发现周围一片黑暗。
他的脑子还有些混沌,只迷糊地想起大师兄想给自己换药,但是自己才一趴下,就没来由的引发了那一阵熟悉的心悸,然后他就失去意识了。
所以?
天道亡我没死成,把我搞瞎了?
沈玉堂骇然。
挣扎着想要起身。
然而似乎是侧卧久了,胳膊很麻,一下没用上力,就打了个滑。
“玉堂?”
“大师兄?”沈玉堂心中稍安,忙问道,“师兄你在哪?我怎么突然看不见了!”
司琻几乎瞬间抓住了他乱挥的手。
而后火光大亮。
“你刚才说光太亮,刺眼,我便把灯熄了。”
沈玉堂眯眼适应了一下,就见大师兄一手握着自己,一手的双指上还燃着火诀,正伸长了胳膊,去点台边的蜡烛。
沈玉堂一窘,忙卸了手上的力气:“怎么会提这么无理的要求……”
司琻却是已经点着了蜡烛,也没松手,叫他借着自己的力坐起身来,方便帮他检查伤口。
“更无理的你都提了,这算什么?”
“啊?”沈玉堂不明所以。
就听司琻给他擦着药,娓娓道:“一会说这被子怎么这么沉?”
“一会说这空气怎么这么少?”
“对了,还问我,喜欢新师弟还是喜欢旧师弟……”
司琻的语气很是平淡,但是沈玉堂总觉得自己听出了些笑意。
他知道大师兄不会嘲笑自己,但是依旧尬得头皮发麻:“……师兄别说了。”
“好,不说了。这有什么的,你不过是发热烧迷糊了。现在呢?身上可还有什么不爽的?”
沈玉堂心道原来是伤口引起了发热,连连摇头:“说来,师兄照顾了我一整晚都没走吗?现在几时了?”
司琻沉默了一瞬:“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了。现在是第二夜子时。”
沈玉堂哑然。
“不只是后背上的伤口。”司琻给他披上衣服,重新坐到他的对面,严肃地说道,“玉堂,你近来可有得罪什么人?遇到过什么事?”
“怎么了师兄?”沈玉堂缓过神来,心虚赔笑,“我今晚…不,昨晚,情况很严重吗?”
司琻面色沉重的点头。
沈玉堂这才注意到灯光下,司琻眼下的青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