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妃娘娘恢复了自由身,本该让你去见她的,但近几日战况未停,中途距离又较远,若是可以,最好是过些时日,再去见。”
说罢,他没作停顿,又补充:
“当然,若是晚晚等不及,我派人护送——”
“不用。”她轻声打断他,“如今局势紧张,我去了反而会对母亲不利,只要母亲安好就好。”
他似乎并不急着走,一句句跟她说着话:
“张太医和林太医都在那里,不必过多挂心。”
虞听晚唇角微动,再次道谢:
“多谢殿下。”
两人间的氛围,奇异的平和。
细算起来,自从赐婚之后,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这般平和的时候。
只是这个话题说完,室内却慢慢安静下来。
谢临珩想多待一会儿,
但司沅的事情说罢,他好像,找不到再继续留下的理由。
她没有出声赶他。
他心里清楚,她是在让他自己走。
自从两人将话说开,她对他,好像真的如她那天所说得那样,将一切,停留在宫变那日,他救了她的那一幕上。
将一切,停留在最开始。
就当,他们从未有过这些恩怨纠缠。
谢临珩呼吸滞了滞。
知道他该离开了。
深夜中,他一直留下,不合适。
临走之前,他顿了顿身形。
又看向她,眸色很暗,说:
“晚晚,对宋今砚留几分戒心。”
虞听晚抬眼,看向他。
两人视线相对,他喉咙动了动,声音有些涩。
过了两秒,他继续说:
“我不是在挑拨你们的关系,只是人心易变,你们之间隔了太长空置的岁月,他未必,还是你记忆中的模样。”
从前他们每每提及宋今砚这几个字眼,都会让他们本就紧绷的关系更加僵滞。
今日倒是例外。
听完,虞听晚并未替宋今砚说任何辩驳的话,只道:“我会注意,谢殿下提醒。”
很快,谢临珩离开。
窗外芭蕉叶无声摇曳,虞听晚视线从窗口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