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珩说罢,她很快应下来。
“好,殿下慢走。”
谢临珩看着她,想伸手揉一揉她脑袋,但因身份不合适,他生生忍住,只嘱咐道:
“夜里天凉,这几日赶路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
将一切说开后,再有这段时日在临安的朝夕相处,虞听晚对谢临珩,再也没了很久之前的戒备与冷淡。
他音落,她便微弯着唇,轻声说:
“殿下亦是。”
从别院离开,马车朝着皇宫而去。
路上,墨十凑到墨九旁边,压低声音,问:
“你说,咱们主子和宁舒公主,现在这种相处,算什么?”
“朋友?还是恩人?”
墨九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以及他们主子与宁舒公主之间那种悄然无息中的转变,他笑说:
小主,
“不管算什么,都比以前好太多。”
墨十附和点头,“这倒是。从前那段时日,咱们殿下和宁舒公主,要么是双方互相算计,要么是直接冷脸针锋相对,像现在这种平和又温馨的相处,以前那是做梦都不敢想。”
小半个时辰后。
马车驶入宫门。
谢绥早早就等在承华殿。
谢临珩一来,他就急步踏下长阶。
主动走到儿子面前,关切问:
“皇儿,伤养得如何了?”
谢临珩迎着他打量,“已经大好,父皇不必再忧心。”
谢绥眼眶微热。
拍了拍他的肩。
一连说了好几声“好”。
“来,先进去,咱们父子有不短时日没见了,好不容易回来了,陪父皇好好说说话。”
谢临珩未拒绝,眼底晕着浅浅的温色,跟着他进了承华殿。
自从在临安开始,父子俩这大半年的隔阂便消散得差不多。
再加上谢绥早就后悔曾经的自己执念过深、忽视了儿子,意识到这些年的错误后,谢绥便一直想着,趁着他还没死,还有补偿的机会,好好补偿这个儿子。
谢临珩自小从未感受过半分母爱。
谢绥对他,虽不如别人家的父亲对孩子那般上心,但和姚琦玉比起来,就凭谢绥那些年亲自把谢临珩带在身边,便算做到了一个父亲该做的事。
所以谢临珩对这个父亲,自小到大一直都很敬重。
就像谢绥去年重伤卧榻的那段时间,只要谢临珩身在宫中,不管朝中公务多忙,他都日日亲自来承华殿,日复一日的在床前无微不至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