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转而,他面上浮现一缕自嘲。
“原来……那么早,公主就开始怀疑我了……”
虞听晚对他此刻的悲怆并不动容。
她只要一想到,是他将城防图交给北境,只要一想到,三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宫变或许也有他的手笔,她就按不住心底那股强烈的怨恨。
“宋公子叛国,不是更早吗?”她冷讽。
“人心不足蛇吞象,形容你们宋氏一门,大概再合适不过了。”
宋今砚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
她话音刚落,他便急切地道:
“我真的没有……想夺权的意思。”
“公主,我只是恨……恨他强行抢走了你,恨他拆散我们御赐的婚约,恨他夺了本该属于我的妻子……”
他满眼悲愤,声声啼血,“晚晚……若是没有他,我们早就……早就在一起了,我们会有平静的生活,我们会幸福快乐的过一生,是他……是他仗着手中的权势,强行破坏了这一切。”
“他夺了我的妻子,还强行囚禁你,我为什么……不能将我的妻子抢回来?”
虞听晚冷讽,“夺妻之恨,就该是你与北境勾结的理由?”
宋今砚身形颓然,像是被人抽空了力气,他消沉地看向自己的双手,回想起很久之前,他亲手将城防图交与北境的那一幕。
良久,他自嘲讽笑,身形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一遍遍重复:
“我没有办法,晚晚……我没有办法。”
“他是这东陵的君,他压下了我们的婚约,天下谁还敢说一句不是?”
“我没有抗衡之力,没有将你夺回来的办法……”
虞听晚手掌攥紧。
指尖狠狠戳刺着手心,尖锐绵长的痛意,缓缓蔓延开。
她深吸了口气,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冷言问: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这一切,跟北境勾结的?”
对于她突然转换话题,宋今砚怔了下。
他慢动作抬头看她。
女子神色冰冷,看他比看一个陌生人还不如。
他没说话。
久久未回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