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余光扫过囚牢的方向,转身,带着她往外走。
出来大理寺,谢临珩停住脚步。
侧首看她,轻声说:
“天色有些晚了,不如,你跟我回宫在阳淮殿住一晚,明日天亮,我再送你回别院。”
虞听晚唇侧挽起一点弧度。
“从这儿到别院,与到阳淮殿的距离差不多,还是今日回去吧,你刚回来,朝中也忙,免得明日再来回跑。”
谢临珩未强迫她,点了点头,便应:“也好。”
就在虞听晚上马车,准备回去的时候,谢临珩几步走过来,忽而握住了她手腕。
“晚晚。”
虞听晚怔了下。
小主,
回头看向他。
两人目光相对,他眼底似有千言万语。
但最后,在她的注视下,只是缓缓问了句:
“想什么时候回南江?”
虞听晚想了想,说:“母亲的身体已经恢复,大概,也不会很久。”
他握的紧了些,字音在唇齿间逗留良久。
才于淡淡夜色中,望着她问:
“以后,我们还能有见面的机会吗?”
他是在问,她还愿不愿意,再见他。
她先前口中说的,让一切回归正轨、回到最初,是老死不相往来,死生不复相见,还是……他日后,仍能偶尔地去见一见她?
如水的夜色中,宫盏下,两人相对而视。
他瞳仁很黑,盛放着她所有的影子。
那种怕她拒绝,但又宁愿拼上所有运气,也要问一问她,想得到肯定答复的小心翼翼,在那层深邃的眸光下,不安攒动着。
虞听晚看他好一会儿,接触到他这种眼神的刹那,心口像是有什么酸酸胀胀的东西膨胀开,那股不知名的酸涩,一路往上蔓延,又酸又涩,让人难以形容。
她轻抿了下唇角,垂下眼睑,扫过他还握在她腕上的手。
缓声说:“自然会,殿下于宁舒,有多次救命之恩。”
谢临珩眼底,随着她这句话,有什么东西,如云雾般散开。
他唇边染笑,放开她,陪着她上了马车,“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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