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她竟能说出这种话。
她拧着眉正要出声,却又听到容穗不紧不慢地说:
“东陵陛下肯将出兵的消息在朝野广而告之,就说明东陵的大军已经做好十足的准备,随时可动身。”
“而月冥国安插在东陵的细作早已被清理得一干二净,你想传信,那就用你身后藏伏在皇城附近的人手去传。”
“正好也来看看,是他们躲避东陵层层的守卫将消息传到月冥国来得快,还是东陵的大军直逼禹州之东攻打月冥国城池更快。”
见池容穗始终一副置身事外、冷眼旁观的模样,卫青槐怒不可遏,连这些时日的伪装都有些绷不住了,甚至脱口而出:
“月冥国和池家危在旦夕,听到东陵出兵的消息,你丝毫不为家族着急,二小姐,你是盼着两国开战吧!”
容穗冷笑,半分不惧,冷睨着她直到逼问:“你有证据吗?”
“信口雌黄谁不会?我还能说你与东陵早已勾结,卫青槐,你什么证据向我质问?”
卫青槐被她堵的哑口无言。
偏在这时,容穗在她面前不紧不慢地故意将茶盏摔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瓷片碎裂的声音,冷不丁的在逼仄的房间中响起。
声音之大,瞬间惊动了外面院中训斥丫鬟的婆子。
卫青槐恨得牙都快咬出血。
但在外面的人推门进来前,她迅速做出认错的神色,跪在地上,伪装这茶盏是自己不小心打碎的。
见到这一幕,因今日卫青槐频频走神接连犯错的何嬷嬷火气更为大。
她狠狠瞪了卫青槐一眼,对容穗说:
“这丫鬟今日毛毛躁躁,跟丢了魂一样,没冲撞了姑娘吧?老奴这就将这婢子带下去好生调教了再给姑娘送来,这两日先由秋觅照顾姑娘。”
容穗淡淡瞥了眼神发恨但又不得不生生忍下的卫青槐,神色如常地颔首应下,“有劳嬷嬷。”
何嬷嬷身为院中老人,职责便是管教这些丫鬟奴婢,在她份内之事出这种低级的错误,一定程度上也算她的失职,得到容穗的同意,她片刻没留,立刻拽着卫青槐去了后院。
人都离开后,容穗垂下眼睫,眼底被积压多时的冷意渐褪几分。
她不是圣人,也不是什么以德报怨无条件宽宥他人的好人。
她做不到对池家原谅,也做不到那些文人风骨成日挂在嘴边所赞誉那般大义凛然的愚蠢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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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冥国残暴肆虐,作恶多端,视人命为草芥,这样昏庸无道的王朝,就算战败也是天收。
无数月冥国的子民在月冥国皇室昏庸残暴的治理下活得水深火热,月冥国战败、城池被东陵接掌,于那些普通的黎民来说,未必不是一个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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