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数日过去,又是一个义诊日子。
容穗写完手头里的一个方子,转身递给方姨娘时,余光不经意间注意到远处人烟中的一道人影。
他像是刚处理完公务回来,一身风尘仆仆。
两人隔着人海短暂对视了一眼。
谁都没有往对方那边去。
楚淮叙没过来。
容穗也没过去。
日头渐盛,没多久,楚淮叙折身回了皇城复命。
一切,无任何改变。
平静而宁和的日子一天天过着。
有了虞听晚让人送来的大量银子,再有禹州郡县定期让人往铺子中送的银票,容穗不必再顾虑手头中银钱的紧缺。
她也无需每隔几日就上山采药换银子。
药铺前的义诊风雨不断地继续。
平常来铺子中看诊的病人,对于贫苦的百姓,她也一概免诊金。
楚淮叙偶尔也会往禹州来一趟。
有时是外出办案顺道路过。
有时是有了几日空闲时间,来禹州待一天。
绝大多数的时候,他都不去打扰她。
只远远在铺子旁边的地方,看她一眼。
就像曾经在楚府,他常去药阁中待一会儿那样。
很偶尔在没有病人看诊时,他会来铺子前来一会儿。
两人简单说上一两句话。
—
吞并北境国泰民安之后,东陵的国力蒸蒸日上。
不费一兵一卒,一众藩属国便争先归顺臣服,并主动对东陵朝贡。
这天处理完藩属国朝贡之事回来,见大殿桌案上的奏折一本没动,谢临珩睨了眼这摞折子,转身回了寝殿。
若锦和岁欢正从寝殿中出来,见到他人,同时行礼。
谢临珩摆摆手,让她们退下。
床榻上,暖和的云被中,某位懒散的姑娘赖在床上不愿起床。
谢临珩走过去,撩开床帐。
听到声音,还残留着一点零星困意的虞听晚懒猫儿似的慢吞吞挪着腰转过身朝他这边看来。
谢临珩坐在床边,温热的手掌无奈地揉她脑袋,“小公主,快正午了,还不起来?你那些折子还堆在前殿一份都没看。”
他袖摆一角扫在虞听晚脸上,弄得她有些痒。
她抓着他那半截袖摆抬起脑袋,直接压在了头下面枕着,眉目娇懒轻哼,不肯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