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万事纵着宁舒,却不可能在强行压下赐婚之事后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而宁舒,看似柔和乖顺,但骨子里却倔强。
这两人各自撕破伪装碰到一起,沈知樾都难以想象场面会僵窒到何种程度。
他在外办事回来,第一时间便进了宫。
既为公务,也为能试着劝他们储君几句。
别一味强夺到,没有回头余地的地步。
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一来,就听墨十说宁舒公主正在东宫,他们主子要稍后才能过来,让他先等一等。
听到‘宁舒公主在东宫’这句话,沈知樾第一反应是他们太子殿下将人强行囚禁在了东宫。
可问了墨十之后,却见那愣头瓜挠着脑袋、神色有些不知怎么形容地跟他说:
——是宁舒公主主动来的东宫。
而且,宁舒公主和太子殿下之间的相处,异常的……和谐。
沈知樾当时惊得扇子险些掉在地上。
谢临珩过来后,他忍了又忍,但终究没忍住这股诧异,问出了声。
但对方眉眼却很淡,脸上情绪更是几乎让人看不清。
他这句话落,谢临珩抬了抬睫,只说了四个字:
“没有的事。”
沈知樾呼啦呼啦摇折扇,脱口而出又问:
“那就是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这几个字,让谢临珩摩挲扳指的动作一顿。
他低敛的眸色无声暗了一瞬。
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自欺欺人般,不愿将她这几日的转变与这四个字联系到一起。
哪怕,所有人都清楚,这才是事实。
“你的事情办的如何了?”他转开话题。
沈知樾“啊”了声,从袖中拿出一封密信,递给谢临珩,“都办妥了。”
“这是那边传来的密信。”他懒洋洋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懒散地靠着旁侧的案边,细说起郢城之事的细节。
半个时辰后,沈知樾从东宫离开。
谢临珩独自在窗前站了良久。
最后喊来了墨十。
询问那天的细节。
“那日在莲池旁,宁舒公主可与什么人接触过?”
乍然听到这话,墨十愣了愣。
很快,他禀报说:
“据属下和其他暗卫调查,公主并未与任何人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