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骨轻抵着她下颌,让她抬头。
“想说什么?”
虞听晚并未察觉到谢临珩这一瞬间眼底的神色变化。
她眨了眨眼,看着他说:
“我很长时间没见母妃了,我想去霁芳宫一趟。”
谢临珩眸底暗了暗。
他神色未变,只是圈着她腰身的手臂紧了些。
好一会儿的沉默后,看着她明媚坦诚的眉眼,喉咙几经滚动,问出一句:
“今日这么着急把香囊送来,便是为了去霁芳宫?”
虞听晚:“???”
她可没有用香囊和他做交易的意思啊。
虽然她今天确实早有打算和他提一句去见她母后的事。
但香囊是香囊。
去霁芳宫是去霁芳宫。
二者没有因果关系。
也没有交易的意思。
怕他误会,虞听晚立刻摇头解释:
“香囊和去霁芳宫有什么关系?”
“我可没有用香囊做交易的意思。”
她握住他小臂,微微蹙了蹙眉,软下声,看着他说:
“不是你之前说的,我何时想去霁芳宫,就直接跟你说么?”
“还有,我真的没有别的想法,留下来就是留下来,不掺合别的。”
“这几年我与母妃总是聚少离多,距离上次去霁芳宫也已隔了很久,我想去霁芳宫看看母妃,很快就回来的。”
“夫君,好不好?”
谢临珩怎会舍得拒绝她。
只要她能留下来,她提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她。
只是他到底是受了几分皇后那些话的影响。
或者说,他潜意识中还是害怕她离开。
害怕在得到之后,再次失去。
同时,这几日过于不现实的相处,也让他生出几分贪恋。
竟真想去奢求她口中的,那些不掺杂交易与利用的纯粹感情。
直到在她今天晚上这个节骨眼上,对他说出想去霁芳宫的话,心底自我欺骗多日的泡沫,仿佛骤然间被打碎。
其实退回到最原始,他想要的,不就只是她留下来吗?
无需去在乎她是因何留下。
只要她人留下就好了。
人不可能什么都得到。
他也不能贪心到,什么都想要。
只要她在,就好。
只有她在,就足矣。
见他不说话,虞听晚紧了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