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越心道,也可以这么说,变法是一方面, 同时也不可能一下子甩掉既得利益者的利益。
章越道:“这是小侄的一点心意,略表对国公的敬意。”
文彦博笑了笑道:“既是心意那么老夫便收下了。”
章越还担心文彦博不肯收,故而准备了不少说辞,但最后文彦博还是收下了。
为何章越一定是要送文彦博呢?
不错,他权力如今没韩琦,富弼大,看似昨日黄花,但他老人家是政坛常青树,活得久啊!
官场上不怕你权倾一时,怕得是你似不倒翁般一直在那。
历史上王安石改革的主要反对者,不正是你老人家么?
文彦博站起身来举步离开亭,章越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文彦博转头看了一眼满院的兰花,然后对章越道:“贤侄,朝中事功仍是如此难否?”
章越道:“事功不难,难在有恒。难在绵绵用力,久久为功。”
文彦博闻言神色一动,略微掂量了一番后道:“说得好,老夫很久没听见如此真知灼见的话!”
“贤侄啊,他日老夫是要倚重你了。”
章越道:“承蒙国公看重,小侄随时恭候驱策!”
说完章越上前搀住文彦博的手。
别看文彦博五十八岁,但身子稳健得很,章越也是表一个态度。
等文彦博,章越走到门房时,文恭祖看到章越搀扶父亲出来不由一愣。
却见文彦博对文恭祖道:“你立即派人进京送十万贯钱财至章贤侄府上!”
章越闻言不由一愣,但文恭祖闻言没有半分怀疑立即称是一句转身离去。
但见文彦博转过身握着章越的手笑着道:“贤侄莫怪啊,你的心意到了就好,但老夫又岂能收小儿辈之礼,这传出去不是让令岳笑话么?”
“你方才不是说了,官场上事功当绵绵用力久久为功,你与老夫之间亦当如此啊!你说如何?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