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老流·氓,你伪装得是很不错,但这些小把戏在我面前没用的。”
白井月说的小把戏,可不是眼前奴良滑瓢过分的演技,而是他身上那层尤其逼真的伪装。
之前白井月没有发现,那是因为他下意识地按照了自己印象中的剧情来认定奴良滑瓢的形象。刚刚那一瞬间奴良滑瓢泄露出来的气息让白井月想起来了,这个世界的奴良滑瓢可没有在对战羽衣狐时受什么重伤,那份可怕的诅咒也被他彻底破灭,五百年的时间可不够一个强悍的大妖怪变成眼前这样的佝偻老人。
“果然瞒不过你。”
被揭穿的奴良滑瓢停下了在地上打滚的行为,让鸦天狗将房门拉上后身形变换,直接变回了五百年前那个率领奴良组征战日·本的大妖怪。
披上曾经的战衣,奴良滑瓢拿出酒壶坐在白井月的对面,用手锤了锤自己的肩膀。
“每天维持那副形态还真是累啊,早知道当初就不那么做了。”
“这么做不是挺好的吗?用自己的能力让自己外表变老,以此合理地将权力安稳过渡到后辈身上,自己则握着最大的底牌高坐钓鱼台,滑瓢,你可以的啊。”
白井月的称赞让奴良滑瓢嘴角微微咧起,除了最亲密的鸦天狗外,奴良组内没有一个人看破了他的伪装,这让他很是得意。然而白井月接下来那句话,却让奴良滑瓢举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嘴边:“不过我怀疑你以前根本没想这么多,只是单纯地想要撂挑子不干和璎姬一起变老吧?”
是啊,当初他根本没想那么多,他将位置传给儿子哪需要考虑这么多?奴良组是他的一言堂,奴良鲤伴也是实力强劲,有谁不服打服就是了,哪有那么多算计?他最初想的,只是和璎姬一起变老而已······
如果不是为了迎战随时可能会转生的羽衣狐,奴良滑瓢早就前往半妖之里,和璎姬的灵魂长相厮守了。
感觉无趣的奴良滑瓢将酒杯放下,目光看向了白井月:“不说那些没用的了,现在怎么办?就这样将人撤回来?妖怪这边我能压服,人类那边可不好解释。”
“放心,人类那边我来处理。”
“然后,你这边没点表示吗?你看我们奴良组现在被你们幻想乡弄得青黄不接,你们至少让我们安稳度过这段时间吧?”
白井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滑瓢你够了啊,别说人类一方也不敢真的开战,就算开战了你的实力也足够庇佑奴良组了吧?”
上下打量了一下奴良滑瓢,白井月不禁咂舌:“不过我是真的没想到,滑瓢你居然把领悟羁绊规则的机会让给了儿子,自己转去研究滑头鬼的本质幻术了,更没想到的是还真的给你摸到了门槛,估计要不了多久,你就能真的跨过那一步吧。”
奴良滑瓢踏入半规则级,这一点白井月早有预料,毕竟几百年的时间磨也足够让奴良滑瓢磨进去了。之前白井月断言的奴良滑瓢不可能领悟羁绊规则,指的是真正的规则级,半规则级的门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尤其是奴良滑瓢还率领着日·本东部最大的妖怪团体奴良组。
结果奴良滑瓢就这样干脆地把这个位子让给了儿子,自己去领悟幻术去了,为的不过是能够让自己和爱人一起变老,偏偏他还成功了!搞不好几十年后他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规则级妖怪。
半规则级的存在,足以应付现在的大部分人类了,哪怕遭到围攻,奴良滑瓢也能够撑到支援到来,他口中所说的青黄不接就更不可能了。
奴良陆生如今四岁,按照妖怪十三岁成年来算,难道奴良滑瓢还庇佑不了奴良组九年?
“如果只是现在那些人类,我自然不用担心,问题是京都。白井你实力强大不用在意,但是对于奴良组来说,那个群体还是太强大了。”
白井月知道奴良滑瓢说的是什么。如果只是京都妖怪,奴良滑瓢真的不用担心,问题是羽衣狐要生产的曾经的妖怪之主鵺,以及鵺手底下那群实力莫测的阴阳师,才是奴良滑瓢担心的东西。
这些年他一直隐藏自己的实力,也有示敌以弱的意思,若是此刻他站出来强势维护奴良组,那么他们奴良组很有可能被那群人列为第一打击目标。
“那就再弱一点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