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内和梁兴夏都深以为然。
正在商议之际,有仆役禀告,是野利侯爷要见赵然。野利怀德这半个月隔三差五就要来一趟金波会.所,和赵然早就熟悉了,已经到了见面勾肩搭背的地步。
高衙内听野利怀德在这里,也提出一起过去见见,于是三位股东结伴而出,向后花园行去。
路过茶舍的时候,见院中露天摆了二三十张桌,已经尽数坐满了贵客,桌上布着茶水和糕饼,还有许多贵客们带来的家仆肃立在四周廊下等待。主位的屏风下,有一位中年女子正在素手调琴,一边勾弦切音,一边讲解着音律。
今日轮值的女经理在旁边照看着,见三位股东现身,连忙轻手轻脚挪了过来,向赵然等人悄声道:“今日请来的是教坊司的大琴师骆三娘,所以来听讲的客人比较多……柔安郡主也到了。”
赵然头,向场中扫视,见到正中一个宫装简衣女子转过头来,向他们这边颌首示意。
赵然、高衙内和梁兴夏都连忙躬身回礼。
绕过茶舍进入第三进大宅,这里已经被改建为酒楼和客房。因还未到时辰,没有什么客人,只是仆役和厨子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地忙碌着,为今夜的晚餐做准备。
赵然唤过酒楼这边的女经理,询问今天的生意状况:“翠娘,今夜酒宴订了多少出去?”
翠娘是兴庆府四大青楼之一如喜楼的红牌清倌人,高衙内出面,强行为她赎身,如今是酒楼这边主要管事人。毕竟是如喜楼花了八年光阴培养出来的红倌人,一言一笑都带着一股醉人的风流气息,光是从袖口中取出酒牌单子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已经让高衙内和梁兴夏呼吸急促了。
赵然接过单子看了看,又递给高衙内,高衙内目光从翠娘的腰肢上恋恋不舍地离开,望单子上一瞅,不由喜道:“十二桌全订出去了?嗯,李承制也订了?今晚我要留在这里敬酒。”
李承制是枢密司承制官之一,官位不高,但却很是紧要,他这位承制官负责的是夏**将升迁和调动的文书拟制,虽然没有决定权,但是消息却很灵通。高衙内身为翊卫司马军中的一名军官,和李承制打好交道十分必要。
翠娘撩了撩耳边秀发,撅着嘴抱怨道:“房间还是太少了,今日已经拒了七位客人了,开封府的罗判官也想订桌席面,真真是难为死奴家,咱们是不是添几张桌子啊?”
高衙内忍不住心中一荡,心想找个机会得把这骚狐狸拿下才是,总这么跟眼前晃来晃去的,看得见吃不着,这才是‘难为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