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二和鲁进大步上来,一个摁住曲凤和,一个上手扒衣服,三两下便将他身上那身花花绿绿的锦衣绸绫拽了下来,钟三郎拿着青色的素袍上前,望他身上一围,带子一紧,一个活脱脱的道庙火工居士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曲凤和哪见过这个,立马哭喊着跟地上撒泼打滚,口中乱骂乱叫,什么“牛鼻子”、“臭道士”、“我入你先人板板”之类,哭得惊天动地,骂得鬼哭神泣。
赵然挥了挥手,鲁进胳膊挟着曲凤和就进了庙门。
那管家和几个仆役在旁边看得眼皮子乱跳,管家得过曲老爷的吩咐,不敢说什么,只是命人赶紧把地上的箱笼又重新搬回车上,道了个别,忙驾车回去了。
曲凤和被鲁进关到寮房的柴屋里,哭喊声传遍整个道庙,赵然也不理这茬儿,接着和金久等人商议动员人力、筹备工具、调拨银子等等事宜。
商议了小半个时辰,大致妥帖了,金久和林双文便去忙活。此刻曲凤和的哭闹声也没了,赵然便吩咐钟三郎将他带过来。
这少年倒是不哭了,也不骂了,但进屋后瞪着赵然,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赵然问:“知道你家大人把你送这里来,是让你做什么吗?”
这少年鼓着嘴半天不说话,忽而将身上道袍扯下来使劲掼在地上,上脚不停的踩来踩去,一边踩,口中一边呼呼的运气。
赵然问道:“气不顺?说明心火太热,烦躁过头,先去后院亭子呆着,看看山、看看水,什么时候把心气顺下来,什么时候再过来见我。”
挥挥手,让钟三郎把他带下去,又吩咐钟三郎从村子里找两个壮汉,专司看守这曲凤和。
到了晚间时分,许老伯将饭菜送到后院,两个看守的村中壮汉把饭吃了。许老伯端着餐盘又送到亭中,曲凤和一脚将餐盘踹飞,汁水饭菜溅得到处都是。
入夜后,钟三郎办事回来,将曲凤和重新带回柴房,上了锁。曲凤和骂了钟三郎一通,见没什么效果,便住了嘴,只是恨恨道:“你这厮,快些给我倒些水来,口渴得紧。”
钟三郎道:“赵仙师吩咐了,你什么时候学会说人话,什么时候给你水喝。”
曲凤和怒道:“我怎么就没说人话了?我没说人话你这畜生听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