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楼道:“今天,那个君山庙的小庙祝,赵致然,他来观里了。我见了他,和他谈了不少,他跟我讲了讲下一步在君山庙的打算,很有意思。”
李云河问:“看起来你很欣赏他?他谈了些什么?”
赵云楼笑了:“他要在君山建设道门特色新大明。”
李云河品咂着这个从来没听说过的词,自己低声重复了两遍:“道门特色新大明?道门特色?新大明?”
赵云楼详细解释了一番,李云河就默默听着,等解释完以后,李云河也忍不住笑了。
“确实是个很有意思的小庙祝,提法很新鲜,也很值得深思。那么……他来观里想做什么?想让你帮他做什么?”
“他做事很主动,也很积极,依旧还是为了青苗钱的事情而来。他非常直率,下一步想推行青苗钱的改革,希望观里给他支持,说是什么创造良好的布道环境。”
李云河哑然失笑,忍不住摇了摇头:“总能从他嘴里听到一些稀奇古怪的词句,但不得不承认,这些提法很有道理,也很有朝气。”
赵云楼叹道:“为人也很有朝气,有朝气到了直接管咱们要官位的地步了,可我居然一点都不生气,不仅不生气,还觉得他要官要得很有道理,哈哈!”
李云河不悦道:“他不是刚升了无极院都管么?这才几个月,又想往上爬?你居然觉得有道理?”
赵云楼道:“他倒不是为自己要官位来的,若是为了他自己,我早将他赶出去了!他是想让观里替他出头,把无极院的董致坤换掉,最好再弄一个支持他做事的人,去当西真武宫的方丈。”
“小小庙祝,好大口气,直接干涉县院、府宫高道的人事任免,你没当场驳了他?”
“要是别人,我肯定当场训斥了,可他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又是一门心思想要做事,颇有几分咱们道儒的行事风格,看着就像自家孩子一样,说话行事出点格,也很正常,所以便没忍心。要是把他撵出去,我还真怕把他这份热情给打没了……他住在青城庙,我让他在那里等着,师兄要是觉得他说得没道理,就让他回去便是。”
李云河靠在椅背上,双手环着茶盏,手指头不停敲击着茶盏的边缘,隔了良久,忽道:“师兄还记得叶雪关大议事的时候,有一篇策论吗?”
赵云楼会意:“西真武宫都管白腾鸣的那篇?怎么不记得,三百多策论中,只有这篇是讲青苗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