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裕王向自己道:“方丈的养生功法是极好的,孤习练数月,渐感精力比原先强出很多,大伴、张主簿他们也有同感,前几日杨学士习练之后,回去也说好,这不,今天又有几家的子弟也想跟着一起习练,还望方丈首肯。”
赵然看了看花园边上恭敬肃立的一干人,的确有不少新面孔出现,自己大部分都不认识,于是听冯保介绍。
这些人里有夏阁老的侄儿夏克承、礼部尚书毛澄之弟毛怛、吏部尚书乔宇之兄乔宗、户部尚书甘书同之子甘凤升,林林总总十余位,都是当朝权贵的家人。
冯保一个一个数落了这些人身上的各种“毛病”,听上去似乎都重病缠身一般,他向赵然表示,这些人都要跟随道长学习养生功法以求延年益寿,并且回去后也要传到各府去,为家人的延年益寿打下基础。
赵然自无不可,他这套服气法就是以几个简单的架式为主,辅以最基本的道家呼吸吐纳之法,再配以饮食上的一些注意事项,并不复杂,完全可以随到随学,临时插班,而且勤加练习的确是可以延年益寿的。
于是,十多个人在裕王府后园中排成两列,裕王等第一批学习的站在头排,其余人等站在第二排,从“虎抱”、“左右车轮”、“乌龙摆尾”等架式开始,跟着赵然“一二三四”起来。
学了半个时辰,今天的功课便收功了,赵然想起来一件事,拉着冯保问:“大伴往日常在宫中,贫道冒昧,想打听个人,不知大伴是否方便?”
冯保问:“道长说的是哪一位?”
“是个姓杨的宫女,应当是嘉靖三年遴选入宫的,本名金芳。”
冯保皱眉思索片刻,摇头道:“宫中八千多人,这杨氏女实在没有印象,但应当没有机缘一睹天颜……”
赵然知道这是委婉的说法,意思就是没有被天子临幸过,否则就是有身份地位的妃嫔了。冯保曾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如果他都没有听说过,那确定无疑是不在妃嫔之列的。
冯保又道:“嘉靖三年入宫,至今二十五年了,按这年岁,既然未睹天颜,照宫中的规矩多半有几条路,要么做太后、太妃的身边人,要么犯了错进浣衣局做事,甚至还有去凤阳守陵的,当然也有一些会放出来,但这需要机缘……总之是很难说的。既然方丈过问,我便打听打听。只不知这杨氏女与方丈……”
赵然道:“给大伴添麻烦了,这是我一好友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