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的东西实在太多,以前的亲友、老宅、水田、后山、鱼塘……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说上个三天三夜。
但很显然,童白眉说不到三天三夜,只到了晚间,便在酒意中开始痛骂赵致然,起因不过是章先的一句“近来如何”。
见章先不太了解赵致然,童白眉便详细跟他讲解赵致然,从赵致然当年是如何入的无极院,如何狡诈冒名以搏上位,又如何受于致远提携却忘恩负义,最后竟逼死于致远的事全部如竹筒倒豆子般倒了出来。
说完之后,又讲到自己这几个月为于致远报仇而辛苦奔波的事,一口酒一句骂,当真是一把辛酸泪,满腹悲苦言。
听得章先拍案大怒:“世间竟有这等不平,当真令人愤怒!言叔,此事莫急,我必助你!”
童白眉一个人没头苍蝇般乱撞了几个月,申诉无门,受尽了白眼和嘲笑,此刻竟然有人仗义而鸣,顿生感激,心道一方水土一方人,做什么事还是得靠老乡啊!
两人顿时凑在一起仔细筹谋,章先就问:“言叔,您不是楚天师的弟子么?楚天师乃道门第一绝世天才,素为天下仰重,不如请楚天师出面揭穿赵致然,比您这么四处奔波岂非强得多?”
不提楚阳成还好,章先这么一提,童白眉更怒了,满眼通红,一拳砸在桌上,顿时将桌子砸塌,菜肴酒水、碎碗残盘满地都是,恨恨道:“赵致然这厮,最擅巧言吝色,阿谀奉承,我老师就是中了他的**汤,才……如今远走他乡,不在中土……”
说着说着,忽然沉默不语,继续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酒。
章先思索良久,道:“如此,事情就难办了。言叔修为高、名头也响,我很早之前就听说了言叔的名头,但那时我修为低微,不敢找言叔相认……”
童白眉瞪眼道:“这是你不对!都是一个村子的老乡,哪怕你没有修为,凡俗一个,遇到难处来找我,我还能避而不见?你以为我是赵致然那种小人么?”
“是是是,是侄儿的不是……话说回来,想要扳倒赵致然,光靠自己个人,恐怕是很难实现的。楚天师如果靠不上的话,能否依靠宗门?玉皇阁……”
童白眉当即摇头:“不能指望他们,宗圣馆和玉皇阁好得穿一条裤子,于致远同样是玉皇阁的人,还是元护法的弟子,结果如何?说放弃就放弃了……”
章先沉吟道:“还是得有炼虚高道在身后撑腰才行。我听说茅山司马天师与赵致然素来不合,不如……”
童白眉断然拒绝:“我宁可一头撞死,也不去找司马云清!”
“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