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中的时候,胡老头来到江户,向赵然再次提出了索要现银的要求。
赵然拒绝:“去年九月,我们便将银山交付给你们了,而且对你们的人力物力需求也非常配合,完美的履行了当初的协议,甚至还暂缓了对银课的征纳。据我所知,银山现在年产银达到一百五十万两,而且还在增长,整个瀛州七成多的产银量都在你们手上,这个时候你来跟我说要银子?我道门占据的其他几处银矿,年产量加起来还不到你们的四分之一,老前辈你居然跟我要银子,说得过去吗?”
胡老头没有跟赵然强辩,反而十分诚恳的道:“算我家老祖借的,三百万两,余下的两年,银山的所有产银全部用来还给道门。”
见对方满身疲惫、似乎不堪重负的样子,赵然问:“胡老前辈,青丘之主要那么多现银,究竟是为了什么,能否告知?”
胡老头摇头不语,赵然同样摇头:“既然贵方不愿明言,我也可以不问,但我方拒绝借银。”
“有银山为凭,为何不能借银?”
赵然回答:“贵方虽然不愿明言,但我却可以跟贵方交底,真师堂开始催问瀛州战况了,我有理由怀疑,这是张元吉天师在纳珍仙童授意下进行的。我听说上个月简寂观举办盛大斋醮,一次供奉现银五十万两,因此,我毫不怀疑,等到瀛州全盘归化之时,就是总督府交银之日……甚至都等不到那个时候。三百万两可不是小数,存银借给了你们,到时候总督府拿什么交差?”
胡老头黯然片刻,被赵然送出了江户。但只过了两天,他又回来了。
“老前辈怎么又来了?总督府真的不敢把银子借给你们。”
胡老头道:“老头我是来恭请赵顾问大驾的。我家老祖想见你。”
青丘之主就在银山,离得并不远,赵然在银山下的一处石楼中见到了他。他就坐在一个蒲团上,延请赵然在他对面坐下:“在瀛州共处了两年……”
“两年半!”
“嗯,两年半了,说起来也曾算得上并肩战斗过很长一段日子,直至今日方得一睹真容,也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