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时候的户籍制度,就是把人捆死在一个地方了。
城里人有工作、有户口,才能发到工资和粮票。
一个人想没有工作,自己说换个城市生活就换个城市生活?不可能的。
就算有钱都不行,得走一大堆手续,把“粮食关系”调走,不然去了新地方,没人给他发票,买不到粮食。
农村人更是如此了,生产队不开介绍信,不放人,农村人进了城都是“盲流”,抓到了就会被遣返。
进个城就跟偷渡似的。
去别的生产队?住一宿都得要介绍信,常住赚工分,更是不可能了。
离家出走的后果只有一个,就是饿死。
崔老太太有恃无恐,白了两人一眼就进屋了,只当这两人想耍下脾气,不做午饭了。
不回来正好,她中午好做肉!
边秀美拉着女儿,一边走一边哭,想不明白日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好像昨天,她还是那个只知道风花雪月写诗作词的边家二小姐,然后遇到了那个痞痞的青年。
结果现在,她活得像个佣人,她的亲生女儿要被卖给傻子?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边秀美想到什么,突然脚步一转,去了另一条胡同的王家。
崔盼一进胡同就猜到她要去找谁,顿时拼命挣扎:“妈,你要干什么?你要告诉我爸?那我就走不成了!我真死给你看!”
“不是。”边秀美解释道:“我就问问他,他同不同意你嫁给傻子。”
王家也是个独门独院,不过比崔家大,院子里热闹得很,打牌的打牌,打麻将的打麻将。
这个时候还不抓赌,79年的时候才开始抓。
过年大家凑一起玩一玩,更没人管了。
边秀美一脸泪痕地拖着崔盼进了院子,找到了输红眼的崔刚。
大声问道:“崔刚,她奶要把小盼嫁给那个傻子,这事你同意吗?”
屋里一静,所有人都看向崔刚,等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