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老夫人冷哼一声,突然的发作叫周遭都噤了声。
我深吸一口气,本想将酿造之法解释给她听,可她这模样哪里听得进去,我说什么都是借口。更别说要她保密,转脸可能就告诉了盛青远。
兀自冷静之后,才缓缓说道:“母亲爱青远之深切,儿媳岂敢违拗,但的确酿不出许多,之前答应他留一壶,就只能有一壶。母亲那日在席上也见着了,我若将一坛全给他一个,势必得罪其他许诺过的朋友。左右都是得罪人,那倒不如罢手,一滴也不酿了。都没有,也算公平。”
“好啊!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你拿这话是要噎我?”老夫人拍案而起,“只是一坛酒罢了!酿不出就酿不出,你这是吓唬谁去!现在为了几杯酒就翻脸不认人了,忘了当年青远为你忙前忙后的日子了?他为你这个嫂子做多少事跑多少腿!如今要你一坛酒也要推三阻四!你倒是好意思!”
我愕然不已。这才刚一回府,婆母就对我处处挑刺横竖找茬。比以前判若两人。不说盛青山回来以前,我们情同母女;回来以后,那也互相做着表面功夫。忽然这样反常,到底哪里惹她不满。
“母亲这话言重了。”她撒泼,我却不能。
我已与蓝凤秋针锋相对,若再将她得罪死了,便是为蓝凤秋送去靠山。
“那酒,你酿出来,一坛都给他!”老夫人见我退让以为我怕了,冷声命令道,“你既然嫁为人妇,少做那些抛头露面的事。他们这些爷们拿着酒出去还能有几分用处,你有什么朋友,你去告诉他们没有了,也就算了。”
我恍然大悟。就好像吕伯渊要一壶酒有用,盛青远一定也想拿酒去用。所以我的东西即便在我的院子里也不安全,我的东西不能先给我的朋友。她在梦中向着盛青山,她在后院向着怀孕的蓝凤秋,眼前她又要向着盛青远了。
她不是不讲道理,只是她的道理只向着儿子孙子。总是与我无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