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正武的脚步停了。追风也停下来。
他回身看向我,迎着阳光,神情复杂。我将他的惊讶,他的羞恼,他的不解,他的隐忍,统统看在眼里。而后他像一尊石像,矗立着。
风穿过我们之间,撩动他的衣襟,他倔强地盯着我。
我居高临下,也静静地望着他,“将军,该放下了。”
我在梦中被瞒了一生,不知有这样一个人。不知前因,也不知后果。他既然没有出现,便一定有自己的生活。娶妻生子,和旁人一样。
他紧紧地抿着唇,什么也没说,转身继续牵着马向前。
只是走得似乎比之前更慢了。
好不容易挪到马棚,我急不可耐地想要下马,那马凳却怎么也够不着了。忽地腰上一紧将我托起,眨眼就落了地。
我知道是他,霎时红了脸,“多谢将军。”
他撇过头,不置一词。
我有些莫名,叫他还我东西,划清界限,也不至于闹这样的小孩脾气?
“快去给将军和夫人泡茶!”跑堂见我们一起往里走高声喊道,而后又向着何正武讨好地说,“将军好福气,能娶到这么美的夫人。”
这是误会了。何正武是将军。我是大将军夫人。此将军非彼将军。即便都在寿城,未必人人都能分得清谁是谁。只听个大概,又见他为我牵马,便以为是一家。
不是对着我说,我不好开口,脸上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