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到月亮高悬。
灵卉为我端来罗圣手的汤药,我捏着鼻子一口灌下,倒头便睡。
不同往常,这一夜睡得出奇香沉,仿佛一脚就踏进了梦乡。直到天亮,连枝来叫醒我时,还有一些恍惚。
因为今日要去军营,我匆匆梳洗打点停当,向老夫人请过安后,便上了马车。生怕蓝凤秋突然跟上来,我有些焦躁,少有的催促车夫。
“夫人这么着急,是想大将军了吧?”马车摇摇晃晃,连枝打量我的神色,笑着调侃道,“大将军一定也想念夫人了。”
“想他做什么。”我语气生硬,随即嘱咐车夫路过回春堂时停下。
连枝奇怪,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滑过一丝狡黠,“这般早卯,咱们不去军营,去回春堂干什么?夫人最近神神秘秘的,该不会真是去求子吧?昨晚的那副药……”
“胡说。”我红着脸打断她的猜想,嗔怪道,“那是安神的药,罗圣手估计是看出我受了惊吓,才给我拿了几副。喝完躺下就睡着了。”
连枝撇了撇嘴,似乎还在记恨葛老让她嚼黄连的事儿,满脸的不情不愿,“那咱们现在是去做什么?这几天咱们都成回春堂的常客了。”
我察觉她的神色,笑着解释,“葛老的脾气古怪了一些,但这段时日也确实帮了我许多忙,不然光是请罗圣手,恐怕就要费不少功夫。我看昨晚做的卤菜有多,兴许能给他下酒,算是咱们投桃报李。”
见连枝还是有些不忿,我又继续劝道,“你莫要记恨他让你嚼黄连,我问过回春堂的学徒,虽然叫你受苦,但那黄连没有毒性,你想想是不是从那之后口疮的毛病见好了。你再看他那样骂罗圣手,就知道他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也发现了,”坐在连枝身边地灵卉也附和道,“那葛老虽然骂人凶狠不管不顾,但对严重着急的病人还算周到。嘴上说不许人家死在他回春堂门口,吊气的参片也是说给就给。”
连枝闻言,梗着脖子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怎么不说他把病人都撵走了?”
“我观察过,他撵走的都不是重症,回春堂不远就有别的医馆,想是有他的打算。”灵卉顿了顿,“总要给别家一些生意做。我是觉得没什么的。也让罗圣手得个喘息的时间。”
“哼,反正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