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子做不完,可以不接。”我蹙着眉,镇定地说道,“是谁让他们开始掺水?”
灵卉小心端倪着我的神色,闪烁其词道:“不是连枝。”
不是连枝?我认真地看向她,这么重要的决策,既不是出自连枝之口,师傅们居然也照办了?若人人都能在庄子里发号施令,岂不乱套?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睛,正色道:“你也学会了拐弯抹角吗?一次说完。”
灵卉这才打起精神,端正身子,一五一十的交代:“是她那个未来的婆婆,袁厨子的娘说的。”灵卉措辞半晌,似乎不知该从何说起,“她自己忽然跑去酒庄,说是为连枝帮忙,在庄子里颐指气使、耀武扬威。”
原来如此,怪不得连枝不敢去找王嬷嬷。我心下了然,冷声道:“你今日可见着她了?有没有问她掺水的事情?”
灵卉点了点头,“见着了,也问了。的确是她说的。连枝也知道这事儿。我不敢轻易责问她,怕误了姑娘的大事,也怕连枝难做。偏生那妇人对此十分得意,说自己为姑娘多挣了许多钱,还让我替她来要赏呢。”
我冷笑一声,已然有了决定。见灵卉眨巴着眼睛,一脸好奇的样子,才又继续问道:“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姑娘不生气吗?”灵卉试探道,“还是姑娘事先早就知道了?”
我端起面前的茶水轻呷一口,“猜到了一些。”
灵卉点点头,似乎理解了我此时的镇定,“那姑娘还要查吗?”
还有什么要查的呢?我长叹一口气,“不必了。明日一早,你与我去一趟就是。不用提前知会连枝。没有什么比亲眼所见,更接近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