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终于,她凝滞的双眸动了动,“他们……真的什么也没说吗?”
秋风卷着落叶从我们的脚踝边盘旋而过。
我不知她在期待什么。也无从安慰。
“没有。”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没有出现过。”
话音落地,落叶沙沙作响犹如低语。
连枝让开我面前,像什么也没发生,默默地跟着我进屋。
屋内灯火通明,却照不亮她的表情。
“连枝……”我在榻上坐定,斟酌酝酿良久,才开口道,“我给你准备了一笔银子,足够你和孩子生活。”说着,我从袖中取出藏匿多日的文书,置于矮几之上,“还有这个。我已将你们释了,从今往后你不再是任何人的奴婢。你是你,你和我一样是自由身,是良民。”
连枝双眸如屋外的天空,划过一丝微光,转瞬即逝。
“谢小姐。”她恭恭敬敬地跪下,即便身孕不便,仍将头点地。
本该是件令人欣喜的好事儿。若她嫁予良人,这些都是她的嫁妆,为她锦上添花。
我俯身将她搀扶起来。希望时间能够早些将她治愈。
“小姐,我想一直留在这里,留在您身边,可以吗?”连枝眼中干涩,语气却十分卑微,透着哀求。她像是一个随时会破碎的木偶,让我心中揪痛不已。
“当然留在这里。这里以后有你的一份,我会按月给你一分抽成,作为你主事的酬劳。”只有这样,她才能有所希冀、有所依托。
闻言,她凝视着我,勉力扯动嘴角,“小姐是我今生遇见的最好的人了。那些银子、酬劳我都不要,只要能让我和孩子在小姐身边就够了。别无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