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与我料想的大致不差,且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我轻声宽慰道:“当时情急,是我没有考虑周全。来与不来都是人之常情。没有人会因此怪你。”
何正皎闻言并没有释怀,反而蹙起了眉头,“话是这样说……”
我看她愁眉苦脸,不禁问道:“可是谁说你了吗?”之前的确听青萸她们说了,但也不过是玩笑话。都是世家子女,怎会不知各自难处。
“要是直说倒好了。”何正皎撇撇嘴,眉梢越发耷拉下来,“从那以后,这都几个月了,谁也不联系,都生分了。”
就为这事,按说不至于生分成这样。我沉吟片刻,“你可问过她们吗?”
何正皎摇头,“没有。”说罢,她噘起嘴,颇有些不满,“我哪好意思找她们。往常我不找,她们也会找我。结果就一直耗到现在了。”
女儿家,能有几个情投意合的闺中密友属实难得。像她们这样,能说在一起玩在一起的更是难得。都在城中,若真为这事疏远,的确可惜。
既然她主动与我说起,便是希望我从中劝解。“你莫要多想。我会替你与青萸解释的。”顿了顿,我又道,“她没有找你,或许是因为吴姨娘去了,还未从悲伤中走出来。若是方便,我倒盼着以后你能多去看看她。”
“我也不是没想过。”何正皎面露为难,“我虽未见过那位姨娘,但到底是她亲娘。朋友一场,按道理该去吊唁,可她一点消息也没露。听说那位姨娘并未与盛老将军葬在一起,我怕她不愿意我们知道,更不敢贸然登门。这些日子,也没听说她外出。但凡她愿意出来,我们总能撞见,有什么话也就好说开了。”
我愣了愣,府中姨娘去世,一般不会要求子女守孝。梦中盛青萸虽有丧母之痛,却并未影响生活。不至于声色犬马,但也出去喝酒消散。此时吴姨娘百日已过,她还未出门,难道是被老夫人绊住了手脚。
按捺不住心底的疑虑,我将青萸的信拆了,当着何正皎的面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