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生满心疑惑,还是点了点头,默默地退出了房间;临关门时仍不忘看看吕伯渊,眼中满是担忧。
我从不敢在盛青山面前说这样的话,也从未被何正武气成这样。算起来我与吕伯渊并不算熟,但在他面前好像天然没有顾忌。
月光稀薄,星星点点地洒在窗棂上。
“我扶你起来。”我语气难掩生硬,“你赶紧吃完,我好回去。”
吕伯渊轻叹一声,淡淡道:“搁着吧。”又道,“让他们送你回去。”他似乎耿耿于怀,气还未消。连看也没看我一眼。
我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火,大步走到床沿边,双手不自觉地叉在腰间,目光直视着他:“你在气什么?你算计我,还不让我说?我说错什么吗?你从不和我商量,每次能补回来就行了?凭什么?我捅你一刀,再给你止血,就可以了?哪有这样的朋友,你对旁人也是这样做朋友吗?”
吕伯渊显然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仿佛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击中了要害,默默盯着我看了许久,缓缓开口道,“你既肯信我,又为什么怕我?”他眼神复杂,仿佛藏着千言万语,比我还要委屈,“你早知我是什么样的人,又为什么对我失望。”
我无言以对,心中五味杂陈。我从未怪过他,也从未想过自己躲着他、远离他能有什么错。
“罢了。”他似等不及我的回答,声音低沉而沙哑,自顾自岔开了话题,“拿来吧,我自己能吃。”
我一时语塞,抿着唇小心翼翼地将他略微扶起,垫上枕头。以他现在的身体,即便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能让他疼得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
我默默搅动肉粥,确保它不会太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