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苦药,将吕伯渊苦得面如菜色。
我借着转身偷笑被他发现,听他阴恻恻地说道:“你莫不是他们派来的?”
“是啊,你害怕,你别喝?”我丝毫不惧,迎着他的目光,笑得明目张胆,“明知道是苦药,你还喝?”
吕伯渊别过脸,轻哼一声。
我不再戏弄他,轻轻将药碗置于桌上,指尖不经意间沾上了一滴浓黑的药汁,出于好奇心,没有多想就舔进口中;瞬间五官紧蹙,仿佛连灵魂都被这苦涩侵蚀,久久难以平息。连灌了几杯清水,方觉稍缓,但腹中仍似有千回百转之苦,难以名状,苦得肠子都要打结。
“用茶水漱一漱,或许能好些?”我有些歉疚地递上他的茶盏,“傍晚那副就换。”
或许是真的太苦,吕伯渊没有推辞,一饮而尽,比喝药痛快得多。
“娘亲,我饿……”此时,雨眠见我闲了下来,怯生生地蹭至我腿边,软糯的声音如同春日细雨抚慰心田,“想吃娘亲做的甜糕。”
我愣了愣,望向门外天色,食盒应该就快要送来,有些为难,“一会儿该用午膳了。等回去,娘亲给雨眠和云洲做甜糕好不好?”
然而雨眠抱着我的腿,湿漉漉的眼睛里全是乞求,“现在就想吃甜糕……”
左右闲着无事,我叹了口气,让她去陪吕伯渊看书,再三叮嘱她千万别碰他的伤腿。
而雨眠郑重地点头,乖乖地趴在吕伯渊身边,伸着小脑袋,好像也能看懂似的。
我本没指望这府里的厨房能有什么,心想做两碗甜水给他们也可以。
当河石领着我来到厨房时,我再一次想起青萸的那些话。他堂堂右相,怎会没有饭吃。厨房内,一切井然有序,显然有人精心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