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气氛瞬间紧绷。
吕伯渊讪笑一声,“殿下说笑了,倒是要向您道贺。”他说得自然,却又将那“道贺”二字咬得重若千钧,令我不由自主地看向萧景宸。
皇帝仍要赐婚萧景宸与蓝凤秋?他说不愿,却还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所以他今日过来,是来知会我这件事?我恍然大悟,因他到来而升起的愉悦和希冀瞬间消失殆尽,失落又茫然地注视着他。
似是发现我的失神,吕伯渊轻咳一声,将我拉回现实。
“贾娘子,带云洲和雨眠去洗洗。一会儿用饭再来。”我不动声色,吩咐云洲的奶娘将孩子们带出去。待房中只剩下我们三人,才强打起精神,缓缓道,“我这不过是个医馆,朝堂之争,二位宅院之事,与我皆没有关系,也不想知道。但请二位留我这小院一片清静,莫让我为难。”言毕,我脸色微沉,神色坚定。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我读不懂也不想懂他们眼中的千言万语。
正当此时,河石大步从前堂跑回来,于门前戛然而止,恭敬而急促:“殿下、大人,姑娘,前堂似有宫车驾临。”
“宫车?”茶楼里日日都有人说红颜祸水,在我看来,男人才是真的麻烦。
被我眼中赤裸裸的嫌弃掠过,萧景宸与吕伯渊皆是一愣,随即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呵,看来萱乐看驸马看得紧?”萧景宸轻笑一声,语带讥诮,“这是来接你去公主府静养了?还真是无微不至。”
吕伯渊闻言面色难看,眼神复杂地瞥我一眼,“齐王殿下慎言。公主金枝玉叶,吕某岂敢高攀。只是蓝姑娘生性好妒,得知长皇子在此,来寻长皇子也未可知。怕是连这顿饭也不会等。”话虽如此,却明显底气不足,目光越过我,示意河石再探。
萧景宸眉头紧锁,斩钉截铁:“我与她毫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