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视线从教学楼移向别处。
教学楼门前是学校的公告栏和光荣榜。
光荣榜上有着历届学生的高考成绩和考取大学。
在一份已经有些褪色的光荣榜上,时漾看到了“时漾”这个名字,在这个名字上面,还有一个叫“傅景川”的名字。
他们两个名字并排而立,是那一届学生里考得最好的两个人。
时漾失神地盯着光荣榜上并排而立的两个名字,迟迟没有动。
许秋蓝也看到了“时漾”这个名字,忍不住“咦”了声,想问时漾这个是不是她,但话到嘴边又生生忍了下来。
她并不太希望时漾去探究她的过去。
但名单上的优秀让她直觉,这就是时漾。
她不由转头看向她。
时漾并没有注意到她。
她的神色是许秋蓝看不懂的空茫,像陷在了某种回忆中,又像是陷在了空白里。
这是她清醒以后常常出现的神色。
她虽然认了时漾做干女儿,但其实她是看不懂时漾,也看不透的。
她的这种空白中又夹着刚才看到学校大门时那种隐隐怀念、又有些难过的情绪。
可能连时漾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矛盾的情绪出现。
许秋蓝没有去追问,也出声打扰她,而是将视线转向别处。
光荣榜旁边就是公告栏,还张贴着最新的公告通知。
在一堆放假通知和放假须知的公告中,许秋蓝看到了一份学校计划修建科学馆、意图征集设计稿的公告。
许秋蓝是知道时漾是建筑设计师的。这几个月来,她一陷入那种惯常的空茫情绪便会拿过画板和画纸,一幅接一幅、漫无目的地画,但每一张都是建筑设计图纸。
也就只有这个时候,她脸上的空茫才会慢慢变得平静。
因此看到这份公告时,她忍不住“呀”了声。
她的出声将时漾从那份空茫中带了出来,缓缓看向她,又循着她的视线看向一旁的公告。
征集设计稿几个字同样触动了她。
就一种很奇怪的DNA被触动的感觉,好像这就是她的工作一样。
时漾举起手机拍下了那份公告,公告上有项目负责人的联系方式和邮箱,距离设计稿截止只剩2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