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块四分熟,上面还带着些许尚未抹去的血迹,在凝结之前,大抵是可以尝到腥甜的,最受野性的食客所爱,但可惜,尝过的人却只有一个。
那样美味的菜肴却被丢到了素食者的面前,无非是一种暴殄天物的行为,但既然狼都愿意割下自己的肉递给羊来果腹,旁人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羊若不敢吃,那狼便要吃掉羊。
羊若是吃了,那狼吃羊时便更美味些。
若是抛开羊狼而言,他们大概更像是古希腊神话中记录的衔尾蛇环,在不生不死的诅咒中啃噬着彼此的身躯加以度日,被饥饿感怂恿着不断向下吞吃,到最后却喂饱了对方的肚子。
她疯了。
但好像……她从来都是疯的……
结实的布匹被撕开一道口子,崩裂的扣子掉在地上,叮叮当当的声音却好似雷鸣,天边仍是亮的,可树荫下的他们却身处于黑暗当中,迎面吹来的风带着近冬的苦寒,却没等接近,便被那炙热的空气给驱散殆尽。
颜枫想逃,但他逃不了。
疗养院的人流量虽然不多,但两人如此肆无忌惮的亲密,终究让他的羞耻心无法选择接受。
更何况,今天的陈夕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这么疯狂,就连他的外套也有了被撕裂的迹象。
世界崩坏的上一秒,他终于还是捡回了自己的理智,伸手,将陈夕推开。
“小夕……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