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十一日,官府向各州惠民局发放医药书籍。
三月二十三日,降冰雹,免江、浙、荆湖等路中户以下多年拖欠的税赋。
四月十七日,拨给大理寺、三衙及州县钱,用于伴合药剂治疗患病的囚犯。
啧!对囚犯还挺人道的嘛。
杨治轻啧一声,继续看下去。
四月二十三日,虔州有军贼谋反,反贼王田广等共计九人,公开处以桀刑。
看到这里,杨沅便“嗤”地一声笑。
来到大宋一年多了,杨沅对于大宋频繁的“造反”现象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大宋对于造反的界定标准非常宽泛:
三五个配军叛出了军营,是造反;八九个盗匪剪径,是造反;十几个工匠围了县衙讨薪,也算是造反……
大抵是宋国对于士大夫出身的官员实在是太优容了,一旦地方上发生造反,很少严厉追究地方官员的责任。
倒是在抚民安民的后续政策上最是积极。所以地方官员们报称有人造反,不但不会受到过多惩罚甚至没有惩罚,倒是可以趁机索要大笔的招抚费用。
哪怕是不拨钱粮,来年也有理由申请减免税赋嘛。
如此一来,地方官既能养望,获取一个好官声,又能“造福乡里”,充实地方府库。
等他离任时,弄一个万民伞什么的也就水到渠成了。
如此一来你好我好大家好,自然是热衷于报造反。
反正损害的是朝廷的利益,成就的是他个人的前程。
结果就是大宋的造反,真的是此起彼伏。
真的造反当然有,夸大其辞的更多。
以致于真真假假的造反多如牛毛,杨沅才来大宋一年,已经听说过好多次了。
如果按照他们这么严苛的标准,明朝时候仅赣南一个地区,大小动乱就有一百零二起,那要都算成是造反的话,全国得有多少起?
这时,茶博士来给他上茶了。
一个小二推了个茶车,送到他座位旁。
那茶车上有泥炉,炉中炭火正旺,上边坐了一把铁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