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一马难求,尤其是这样神骏的马匹。贝儿想,等她有了钱,一定要买一匹好马。流落至此,女勋爵的身份是不用想了,但……女骑士还是可以保留的。
师师轻轻一按琴弦,止住了余音袅袅,微笑起身道:“二郎,你怎么来了。”
二郎吗?果然是李夫人极熟稔的朋友呢。艾曼纽贝儿暗暗地想。
她那“备忘录”里记载了杨沅的名字和身份等信息,但没有二郎这个称呼。
杨沅一撑马鞍,从马上一跃而下,先向贝儿点点头,便走到师师面前,从怀中摸出一张札本,对李师师道:“弄来了。”
说着,他向师师递了个眼色。
虽然这里没有旁人,就一个贝儿还是個“健忘”的,但做贼心虚,他还是没有明说。
师师却是一听就懂了,考题弄到了么?师师好胜心起,欢喜地道:“好,我来看看。”
说罢,师师接过札本,便转身走进了一边的竹庐小屋。那是一间小书屋。
李师师在书案后坐定,打开那札本,见里边夹了一张纸条,上边只写了三段话。
李师师一看也就懂了,这是连考三场的考题,一场考经义、一场考论、一场考策。
经义就是从儒家经书中截取一句话,让考生阐述其中蕴含的义理。
这也就是明朝时候的八股了。
不过这个时候它还没有僵化,考生不必尽依前贤注解,可以自由解经、传注、质疑古说,阐发新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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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题考“论”,类似于命题作文。通常是要求考生评论经史记载的某个典故或历史人物,创作自由度也是很高的。
当年苏轼做这篇应试作文时,在文章中就自己杜撰了一段典故,做为支撑自己观点的例子。
这要放到明清时候,被人查出来恐怕就是亵渎经典、有欺君之罪了。
第三场考“策”,这就和现代公务员考试中的“申论”差不多了。
一般是主考官就时务提出问题,由考生发表见解,提出解决问题的“对策”。
临安府今年出的这道“策”就非常的紧跟时事,它问的就是私贩猖獗,朝廷该采取什么对策,才能严厉打击贩私,确保国家经济的健康运行。
师师见猎心喜,看到考题时,心中便有了许多见解想法。
于是她铺开一张纸,先把自己心头冒出的点子一一记下,回头再仔细斟酌,形成文章。
因为若不仔细斟酌,便即着笔的话,那字数未免就要多了。
策论的话,千字文就可以。但你若是洋洋洒洒写出上万字,那也成的。
对此并不限定字数,只要你字字珠玑、说的明白,观点独特,理由充分就行。
师师若是如此发挥,每篇文章都洋洋洒洒地上万字,于她倒也不难。
只是让杨沅背诵的话,小郎君可就要吃苦了。
杨沅知道时间紧迫,不敢进屋打扰师师的思绪,便在琴台旁坐了下来。
昨日,中书舍人季若旬找去了“水云间”酒家,让丹娘帮他联系“有求司”,愿以四副价值连城的书画,乞请“有求司”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