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酒壶，倾倒的时候，都是颤抖的，都是哆嗦的。

这是兴奋。

这是激动。

这也是大仇得报的如释重负。

老人等了那么多年，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能在活着的时候，见到突厥破灭，见到突厥崩溃。

他满足了！

他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做完这一切，

老汉转过身，朝着雁云城跪下了。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

他喊的声音很大，声音也无比洪亮。

这一刻，

老汉仿佛浑身的枷锁都打开了，他的背也不弯了，挺的笔直。

有陛下在，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一时间，不少雁云城的百姓都沉默了。

他们，也都想起了曾经的过往，

他们之间，可是有很多人是生活在大唐的，但凡生活在大唐幽州附近的百姓，心里曾经就没有不被突厥的恐惧支配过，但是现在他们心中对突厥的恐惧，彻底的消失。

大炎，不是大唐！

陛下，也不是李世民！！

突厥能在大唐作威作福，能在大唐肆虐狂荡，可来了大炎，就得死！敢犯我大炎，就得死！！

“大炎无敌，陛下无敌！敢犯我大炎者，杀无赦！”

有人吼了出来，他望着老汉疯狂磕头的模样，曾经内心的所有酸楚，彻底消失。

今后，

再谈到突厥时，不再是旁徨，也不再是畏惧。

突厥，从今往后在，他们嘴里就是垃圾，就是彻彻底底的垃圾。

“阿兄，你也看见了吗？突厥他们死了，牛轰轰的突厥人，现在不过就是我们大炎的货物，奴隶！”

“陛下万岁！哈哈哈，跟着陛下走，跟着大炎走，畅快！无比畅快！”

“谁说不是啊？奶奶的，走走走，喝酒去，兄弟们喝酒去，今天不醉不归！草原，从今往后，寇可往，我亦可往！”

“没错，没错！！”

“…….”

无数人受到了感染。

他们的呼吸，都是急促的。

他们大声的宣泄着心中的畅快。

这一日，全城狂欢。

老人走了。

回去了。

相比于来时，回城的时候，老人的脑袋是高昂着的，步伐也是轻快的，就连脸上都带着笑容。

大仇得报。

还是在自己活着的时候，能亲眼看见，还能踩一踩那些突厥人的脑袋，突厥人的身体，突厥人的胸膛。

老人踩的很用力。

这一路上的突厥尸体，全都被老人踩了一遍。

他畅快。

他兴奋。

他….如沐春风！

.

….…….….….….

另一边。

长乐公主生病了。

不，

严格来说，也不算是病，只是吃不下去饭了。

自从那天从城墙上回来后，长乐公主的胃口便直接没了。

不论是什么，她都吃不下去了。

当然这样的情况，太医也没有什么法子，李宽也知道，只能慢慢的让她自己修养过来。

那一日的惨烈程度，对于长乐公主这样自小锦衣玉食的公主来说，确实有些狠了。

“长乐，走吧。”

“和我出去转转。”

李宽笑着说道。

长乐公主点点头。

缓缓起身，抵着脑袋跟在李宽身后。

李宽撇了她一眼。

“别想了，你越想越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