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位降到与下游的最高水位齐平的时候,就会停止下降,但是也支持不了多久,现在大家都在挑水浇地,用水量比较大,就等于只有出,没有进。

流通不了,河干就是早晚的事。

说着,大队长不禁低头看向脚下,果然就刚才说话短短一会儿的工夫,又有一道更深的水痕显露出来。

“老许,你说不会像以前一样,上游又有大队把水挖改道了吧?”大队长问道。

许大队长也这样猜测,那时候他们有多难,饿死渴死了多少人。

眼看着河水不断下降,大队长也在想截留的可能性。他们所处的这段河位置特殊,河的这一侧仅有冯家村一个大队;而与之隔水相对的则是三个大队。

想堵住这截河水,还要和其他两个大队的商量才行,等四家商量完,黄花菜都凉了。

没有了河水,地里的庄稼可能就保不住了。

两边的人都在瞅着河水的变化,就看到几个王庄大队的人顺着河跑了过来,他们气喘吁吁地看着聚集在河两边的两个大队的人,看到他们,王庄大队的人松了一口气,证明不是这两个大队拦截的河水,他们村的地虽然与许家村大队的地有穿插,但是穿插的地方并不多,万一他们不顾邻里,拦截了也不是不可能。

带头的年轻人焦急地问道,“许叔,河水是不是被人截了?”

“小来,你回去喊上你爹,我们一起去公社打听一下情况,问问社长怎么处理?”许大队对王小来说,然后他又朝河对岸的冯大队长喊道,“老冯,你也赶紧出发,咱们路上汇合。”

王小来看两个队长商量好了,马上朝回跑,嚷嚷着,“我现在就回去喊我爹。”

“你们这群孩子,别在这里瞎凑热闹!河水是降点了,但是下面还深着呢,别被挤掉下去了。”看着一群挤来挤去的孩子,大队长撵道,最后还是不放心,安排几个年轻人看着。

中午,冯青青躲在堂屋里,夏季生火做饭太痛苦了,厨房里能热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