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仍愣愣地看着男孩，尘封的记忆重新浮出了水面。

她想起来自己是怎么跟零号分别的了：零号带着她，要沿着停运的K4列车所行驶的铁轨跨越7000公里去到气候温暖的中国南方，那里一年有三个季节都会有花儿盛开；然后他们在途中遭受到了强大的阻击和袭击，但那些人都被零号无情地抹除了，直到那尊骑着八足骏马宛如神明一般的身影在风雪中现身。

零号就这么把自己护在怀里跟那位神明战斗，而她只能感受身体外那可怖的元素乱流去想象战斗的恐怖——这也是为什么她被路明非护在怀里不被那可怖的凝固汽油弹灼烧时会冒出那种熟悉的感觉；最后她被推离了出去，但零号并非是要抛弃她逃跑——她回头惊恐地看见零号被神明抛出的那柄黑色的长枪洞穿了身体。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正常社会的，零号似乎有意封存了她的部分记忆，再次“见到”零号已是好几年之后，可对方并非真实存在，只是从某处渗出的幻影……

直到男孩亲手捏了捏她的脸蛋，零才恍惚地从过往的回忆里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环顾四周，似乎想要找到另一个人的身影。

“你在找我哥哥么？”男孩笑了，“你该不会喜欢上他了吧？不要紧的呀，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同时……”

“在孩子面前停止你那亵渎的话语。”冷漠的声音打断了路鸣泽，从头顶直升机直接跃下一道高大的身影在他身后，溅起阵阵雪尘。

“好吧。”路鸣泽无谓地耸耸肩，向零露出恶作剧的微笑后给路明非让出了位子。

“很高兴看到你们没事。很抱歉，让你们受到惊吓了。”

看到气垫船上的三人没事，路明非微微松了一口气，他陷入黑怒突然离开想必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惊吓。

“都结束了吗？”零轻声问道。

“嗯，都结束了孩子，现在正在进行收尾工作。”路明非点点头，“军团很快就能走上正轨。”

“哥哥你都答非所问。”路鸣泽在后边吐槽。

……

不断有运输直升机从新奇迹之城方向升起，飞往避风港所在那片正冒出滚滚黑烟的云杉林，接送那些幸存下来的混血种们去接受检查与治疗；即使不靠诺顿/老唐那间财宝堆得满满当当的宝库，路鸣泽手下那位“黑金天鹅”所掌握的财富直接采购个运输直升机大队还是没问题的，显然路鸣泽早在路明非认知到这一点前就已经与帝皇陛下达成了合作。